前番谋秦之战,外臣身为六国主将,却落得个大败之局,外臣有罪于赵侯也!”
六国伐秦,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失败的,可匡章自认为,他作为六国主将,都是难辞其咎,向赵侯赔罪,也是真心实意。
赵雍闻之,大笑。
话虽是如此说的,事也却是这么个事,但他却是不能再这样接下去数落匡章,这可并非是他的目的。
“吾之心中,自有分寸,六国谋秦,秦国能大胜,非是我六国不利,乃是秦之地势也,吾闻之,大将军曾出入河东咸阳,又走过崤函,看来大将军是有心意,将来要继续谋秦了!”
匡章心下思付,这赵雍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连这事情,都这么快地落入他的耳中,这只能说明,只要是关乎秦国的事情,赵雍都是非常关注的。
紧接着,两人又是寒暄了一阵,其后赵雍又邀请匡章,同上了一辆车驾,往邯郸城中而去。
匡章望去,这一路奔走的,尽是赵国飞骑。
他们手中持剑,后背劲弓,一列列马术精湛,一排排射艺高超,这些年来,赵侯胡服骑射变法,飞骑之名,开始闻名天下。
可惜了,此番六国攻秦,他走的是北路,和楚国一道,并未见识到赵国飞骑的厉害,但听说秦人韩拙,曾在飞骑手中,折了不少的士卒,或许这飞骑军力,要远在那徒有虚名的楚国盾甲之上了。
五谷大战,全军覆灭,此事匡章也难想也。
“早就听闻,赵侯军威鼎盛,今日见之,天下难觅也,外臣曾闻,赵国在对六国之战时,北边也一直没有闲着,派遣将军乐池,击退异族,却地四余里,令那外族之人,再也不敢南下也,想必都是这飞骑之威吧?”
匡章知道,这些年来,赵国一直在向北边开拓土地,常年与异族交战的赵国大军,战斗力是颇为强悍,赵雍麾下,因此也积聚了不少猛将。
赵雍每辟一地,都大行郡县,将其纳入治下,效仿秦国之法,开辟良田,兴修水利,推行赵法,教化黔首,可以说是极大地增强了赵国的国力。
今日,见这飞骑之威,就只赵国之国力也。
“哈哈,异族之人,不善耕种,只知狩猎、放牧也,其虽是民之彪悍,能征善战,可却败于法令不全,调度不一,如此队伍,难以成军,不说是我赵国,就是齐国技击,也一样可以轻易击败。
自从我三家分晋以来,韩魏两国,都占据晋国沃野,膏腴之所,唯独我赵国,却是难也,富饶者,也不过太原一郡,晋阳一城,若是我赵人不往北上,还能去于何处呢?”
赵雍这个人,一向是谦虚,不对,他这叫做善于藏拙,就如同他这万乘之国的国力,早就够他称王了,可到如今,他还是甘愿以君侯自居。
这让天下人误以为,他赵国国力积弱,还不足以称王也,殊不知,赵侯暗中积累的国力,早已超越如今的韩国,直逼着齐楚去了。
对于赵侯的话,匡章当然是不会全信的。
这两人边说边走,就这样一直进了邯郸城。
赵侯不注重名望,可这城池,却是修建非常宏伟,全然是一座王城之姿。
城池之外,有河流经过,引入城外,成了护城河,城墙高大而坚固,皆用黄土夯实,深得筑城之精,城墙上方,旌旗飘荡,还能够看到,有飞骑战车,来回走动。
进入了城中,先是经过瓮城,这瓮城非同小可,池深墙坚,瓮城上方,四下箭楼突出,真是个守备森严。
到了城中之后,一路所行,都是青石板铺路,街道整洁,两侧商铺排列有序,坊市是坊市,宫殿是宫殿,规划得整齐如一,还有那商铺之上,彩旗悬挂,行人来来回回,一派热闹景象。
匡章见之,不由得感慨,久不出门,已不知道,天下之变化也!
早年间,他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