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姬家商队一起在丰邑修整。
她的心里满是仇恨,厌恶她见到的每一个人。她白狐一族,世代守卫轩辕坟,却最终毁在了人族手中。
可她见到的那个人,如同黑夜里的一束光,在她满怀忿恨的心中撕开一个缺口,让她短暂清醒。
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只是觉得他与众不同。觉得人世皆浊如墨洗天下,只有他处如礁石,一抹留白。
只是她已走上了复仇的道路,不然她或许会和她娘一样,奋不顾身的去爱上一个人。
她带着仇恨深山走到人间的时候,就不是一只满怀憧憬的小狐妖了。
只是偶尔她会想起,她也曾遇到过那么一个人。一眼看到,就很特殊的人。
后来她又见到了那个人,在别人的记忆里,在别人的脑海里。
那个人他有一个响彻整个白国的身份,左军主将白应武的独子,还是天赋异禀的炼气士,兽军统领白子墨。
那个在茫茫雨夜,亲手杀死大白狐的白子墨!
只不过那时的白子墨,在还不能化形的姬若倾眼里,是一个戴着狰狞兽面的凶徒。
直到现在姬若倾也时常能在梦里梦见那个场景,梦见大白狐的身上插着一柄刀,雷电闪过,刀身上惨白的刻着白子墨三个字。
后来姬若倾又亲眼见到了白子墨,她远远看见了他,他亦如是。
姬若倾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看待这次重逢的,清醒之时,指甲已经深深嵌入她的手心。
而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毫无防备。若是以前她还能告诉自己仇人是一个修为强大的炼气士,贸然出手就是找死。
那么现在,杀死白子墨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所有的筹谋一下子没了用途,不过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今天么?
收起的狐爪再次幻化了出来,被姬若倾隐藏在衣袖之下。此刻的白子墨就在她的眼前,因为醉酒连站立都不稳当。
他比那时憔悴了很多,身形有些枯槁,脸上满是胡茬,眼中也没有了姬若倾所看见的那一束光。
白子墨被废的消息虽然被极力隐藏着,但还是不胫而走。他已经不是炼气士了,现在就是一个酒鬼。
“感谢姑娘把我叫醒,不然今晚怕是要冻死在这里了。”白子墨四下看了看发现只有姬若倾一个人在,知道踩了一脚的正主就是眼前这人了。
不过白子墨也不在意,他的谢意倒是真诚的,不过怕被冻死倒是假的。
阿凝他们拖回白都的时候,他在家中躺了很多天才能下床。
一身苦修在与陈猛的对战中付诸东流,虽然他娘告诉他能捡回一条命来已是万幸,但白子墨不这么认为。
他不怕死,也并不心疼修为,可是他需要那些修为。
白都现在摇摇欲坠,他又怎么能龟缩在别人身后,让别人去拼命?
若是如此倒也是罢了,大不了他与普通士卒一样,拿起刀剑也能与白国共存亡。
可是这样是不够的,他自小便跟随白应武远赴寒城,后来很多年连她娘的面都没见过几次,之所以这样为的不就是保家卫国么?
他父亲白应武已在寒城战死,他怎么能让这一切白费?可是后来他用尽任何办法,身体都如同一个破烂不堪的水囊一样,一丝修为都留不住。
这副残躯,已经无法支撑他所想要做的事。
在之后,他知道了白子兮去陈国为质,然后两国罢兵议和。
这算什么?让一个小孩子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么?他不甘心,很不甘。
可是白国与他一样,都已是残破不堪,它需要有人去牺牲。
白子墨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偏偏有一天白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