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父亲的手永远那么温暖。
“教我识字的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爹爹,你要好好活着,站直了活着,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云烟用力的握着白生平的手掌,她知道,一旦放开,可能就是永别。
“丫头,俺的傻丫头。”白生平嘶哑着,他为云烟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他想要记住她的样子。
“真晦气,把他扔出去。”老鸨摆着手,她已经卖够了云烟人,若不是那几个大贵人提前下了定金点了她,早把这男人轰出去了。
围观的人虽然走了不少,但剩下的却是十足的在看闹,可别让这人砸了她家的招牌。
白生平手中突然一松,指尖的温度渐渐散去,云烟被老鸨拉走了。
白生平头上中了一棍,昏昏沉沉的。他只感觉到天旋地转的,然后就被人扔到了风月楼后面的巷子里。
巷子里的野猫野狗顿时探出头来,大胆的,还在白生平上嗅来嗅去。
白生平挣扎的爬起来,靠在墙上,他可不能做了野狗的食物,还有人等着他回去。
他见到了他的丫头,可是更舍不得了。
他看着风月楼的高墙大院,他的丫头就被关在里面,可是他却带不走他。
“行到世间方之难,不如一醉忘百忧。”这时,一个邋邋遢遢的老头突然坐在了白生平的旁边,像是一个乞丐。
这邋遢老头手里拿着一个特大号的葫芦,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着酒。
白生平看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默默的承受着体和心里的双重痛楚。
“来,喝一口,这可是好东西呀!”那老头有往白生平这里靠了靠,把酒葫芦凑到白生平的眼前。
白生平还从未喝过这粮食酿出的酒,他是奴隶出,唯
一一次的出远门还是去上战场。
可以说,他之前的人生二三十年如一,过着不当人的生活。
搁在以前,白生平可碰不到酒这玩意儿。
白生平也不跟这老头客气,他既然说这东西能解百忧,不知能不能解了他的忧愁?
白生平灌了几口,只觉得又苦又涩,但是和他心中的苦比起来却又少了几分。
烈酒刚刚下肚,力一散,白生平只觉得上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谢谢老丈。”白生平虽然不知道这邋遢老人什么来路,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乞丐。
他很像一个人,但白生平却知道自己从未见过这老人。
“莫得谢我,老朽出来买酒吃,没想到又见了你。”这老人摆摆手,宵之后,偌大的朔城能买到酒的地方,只有这风月楼一家。
“老丈见过俺?”白生平诧异,他原以为这老丈只是路过,却没想到是特意过来找他的。
“是啊,白天的时候我在镇子那府衙门前见一男人在哭,那是你罢。”这邋遢老人,就是白天那个。
“老丈见笑了,不知怎的称呼。”白生平摸着脑袋后的包,白天他有些失控了。
“你叫我十绝吧。”十绝从白生平手中接过酒葫芦,兀自灌了两口。
“十绝?”白生平念着这个名字,只感觉这名字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只当是他少见多怪了。
“唉……”十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倒是把白生平搞得莫名其妙。
“老丈莫非也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白生平问道,一声长叹,隐藏着许多的不为人知。
“是啊,很难很难的事。”十绝把酒葫芦又塞回白生平的怀里,两人就这么席地而坐对饮起来。
“我路经此地,是为寻友。”不等白生平发问,十绝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可是老丈的朋友出了什么事吗?”白生平下意识的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