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徐府,一空便是几年。平日里都是交给阿凝的叔父徐子厚一家去打理,徐子厚也常年住在军营,但他还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住在徐府隔壁。
不算很大,却是很精致的一个院落。
阿凝小的时候,没少去徐子厚家里蹭饭吃。因为她的父亲常年不在家,不过好在,阿凝大一些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徐定邦去了军营里吃军粮了。
虽然军粮粗糙了些,却没有一种寄人篱下之感。
她的叔父倒是不会介意这些,只是她的婶婶……
“你说你,你跟你大哥同时去当的兵,为什么你大哥死了你还是个副将?徐凝那个小丫头片子都能做主将,为什么不是你?”阿凝没有偷听人谈话的习惯,可是两家就一墙之隔,而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隔壁婶婶的话就自动飘到了她耳朵里。
“那是君上的决定,你一个妇人岂可胡乱议论?不怕被人听到传到君上耳朵里?你我都是要杀头的!”徐子厚的声音响起,却没有他夫人声音那么大,但是话里的怒气却掩饰不住。
“妇人怎么了?徐凝那个小丫头片子都能当主将,我连说一声都不行?”陈氏的声音虽然降低了些,显然她也知道这种话不能被人听了去,可是话里可丝毫没有让着徐子厚的意思。
“再说了,她娘死的那会儿,还是我给她做了半年饭,你跟你大哥一走就是一年,没我她早死了!”陈氏的话勾起了阿凝的回忆,母亲死那会儿她孤苦无依,感觉天都塌了。
若不是陈氏,她确实是要饿死的。这一点,她确实欠着陈氏的恩情。
但那时候,她也认识到了人情冷暖,认识到了,人不自立不能活。
“那我大哥可曾亏待了你?就你住这个院子,以我的军饷,你能住的上吗?”阿凝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应该是徐子厚打了陈
氏一巴掌,再说下去,陈氏说的话会越来越难听。
徐子厚就是一个糙汉子,他和他大哥的媳妇儿都是他大哥张罗的,在他心里,长兄如父,陈氏说的话,严重的惹恼了他。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陈氏的哭闹声响起,惊天动地的,徐子厚也拿她没了办法。
“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你,以为你哥有出息,你也有出息。没想到到头来,你竟然打我!我不活了!”陈氏彻底开始撒泼,开始细数着徐子厚的不是。
当了一辈子兵,聚少离多不说,留着她和两个孩子独自生活。结果到头来,徐子厚还是个副将。
徐定邦死了,主将的位置,就是轮也该轮到他了啊!
就像徐子厚说的,就是这个院子,也是徐定邦给徐子厚的。报答他们家对阿凝的照顾,靠徐子厚的军饷,一辈子也住不上这样的房子。
徐定邦和阿凝不在的时候,陈氏隔一段时间就来徐府之中稍作打理,毕竟徐定邦活着的时候,那可是白国之栋梁,她巴结还来不及。
可是自徐定邦伤重不治之后,陈氏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论徐子厚的资历,他一直都在跟徐定邦出生入死。
徐定邦的每一笔战功之上,都有徐子厚的血与汗。现在他大哥去了,那岂不是轮到徐子厚上位了?
到时候,她也是大将军夫人了,多风光!
而且她早就对隔壁那个大院子垂涎已久了,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徐定邦活着的时候她还能将这些想法压在心里,可是徐定邦一死,她心里那些念头就止不住的跳啊跳。
她本想着,徐定邦一死,那右军主将的位子肯定是让徐子厚来坐啊,到时候那个大院子就是她们家来住了。
至于徐凝,给她找个人家给嫁了出去,也算对得起她父母的在天之灵了。
可是她的美梦还没做就破碎了,徐定邦还活着的时候,白伯贤就将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