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虞清清的品格再稍微好些，只凭借这登峰造极的舞艺和姿容，她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名头，也是实至名归。

卿本佳人，奈何……

林玄真心道，人族或许都是这样复杂的吧？

她自恋地想道，说不定还是她这样的小神兽，最纯真可爱。

邱正阳去了没多久，就回了宴会厅，刚好赶上虞清清结束这惊艳的一舞。

其后的寿辰便如预期一般，再无波澜。

寿辰宴会散场后，林玄真打发了楚惜时和白霜见，又对执净点头招呼了几句。

随后便在邱正阳的指引下，找到了城主府一处偏僻厢房内的燕茵茵。

彼时，燕茵茵正在厢房的床上，背靠着墙，抱着膝盖将自己本就算不上丰腴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听到开门声，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

林玄真叫邱正阳先离开，才缓步上前，她没有收敛自己的脚步声。

燕茵茵听见那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没有心思多想，只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抬头，要主动，要……

虽然明白自己应该按照楼主的意思做，可她心里还是有个角落在抗拒着、挣扎着。

即使她深刻地明白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也能理解楼主对她的厌恶之情，但她还是觉得已经够了。

她并不想要这样活着，不像是个有情感的人，只像个随手可以丢弃的工具。

再怎么麻痹自己的内心，她都无法勉强自己继续这样下去。

燕茵茵觉得自己心底有个声音在诱惑她，只要听从它的命令，就能将这些委屈尽数消除。

只是需要付出那么一点点代价……

林玄真站在床榻前，翻了翻储物镯里的玉简，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后，赶在那黑红之色变大到无法控制之前，淡声道：“你要不要换种活法？”

燕茵茵纠结中似乎听到了一道与楼主不同的温柔声音，问她要不要换种活法。

能够选择的话，那当然是要的。

她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忍不住呢喃出声：“当然要啊……”

林玄真不介意她的走神，说道：“既然如此，抬起头来，看着我。”

“怎么是你？！”燕茵茵见到她的时候，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如果是天雷门大师姐的人，应该不至于对她做些什么吧？

林玄真有些无语，燕茵茵身上那极盛的先天阴气中那一丝黑红，正在飞速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