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金国都城。
大漠孤烟,黄沙之中,一只飞鹰从远处飞来,在城上盘旋了一阵,落进了城里。
它掠过街道,拍打着翅膀,最终停在了一扇窗前。
该是过了一会儿,窗户被打了开来,一个腰间挂着剑的中年男人站在里面,他看着飞鹰,将它抱进了房里。
这间房子不小,放在金国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主楼的房间里,男人唤来了一个仆人去给飞鹰喂肉,而自己则是坐在座上,看起了从飞鹰脚上解下来的兽皮。
这个男人自然便是术虎横,此时的他,是正看着他在唐国的眼线送来的消息。
“嗯?”当他将消息看完的时候,嘴里是发出了一声略带讶异的声音。
术虎女最近和一个唐国的江湖人走的很近······
到现在也没有生事,还没有被唐国的朝廷注意到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他沉吟了一会儿,将兽皮折了起来,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果然,就算是从小养大的狼,也不能完全相信吗?
幸好,他做事一向都会准备后手。
眼下,那个后手应该也是快到了。
“哼——”术虎横像是有些疲倦,将自己的身子倚在了座边,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
当一个背着巨剑的高大男子出现在金国都城城门外的时候,是在六月中旬。
他那巨大的身影使得路人们纷纷投去了惊疑的目光,并不自觉地退到了道路的两旁,将道路让了出来。
看着两旁的人略带惊恐的模样,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些冷笑,踩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城中。
他的身形着实高大异常,普通的成年人只能够到他的腰间,虎背熊腰,豹头猿臂,身上穿着一件兽皮短衣,露着下面如同山石堆砌一般的肌肉。
只是这些还不够,他的背后还背着一把门板大小的巨剑,没有剑鞘,剑身就这样露在外面,通体乌黑,只有剑刃处才有一圈白色的刃口。
剑身上的凶气很重,重到普通人就算感觉得不清楚,也不敢靠近。
剑柄上不知为何还锁着一只重锁,半截锁链垂在一旁,随着男人的脚步摇晃着,偶尔会撞在剑身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天知道这把剑有多重,只知道这男人每走一步,地面都像是会微微震动几分。
剑凶,人也凶,这男人的面相亦是凶煞,头上没有头发,脸旁是纹着一片不知含义的黑色纹身,鹰鼻狼目,看得人只想远远地躲开。
直到这男人走远,路边的行人们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好像是还有些许后怕。
这男人是从北边来的。
他没往别处去,背着剑一路走到了术虎横的府上,说要见术虎横。
守门的下人也没敢多问,就径直去通报了术虎横。
等到这男人被人领到堂前的时候,四下的仆人是都已经被挥退了,领路的仆人也自觉的退去,使得堂上只剩下了他和术虎横两人。
术虎横坐在主座上,闭着眼睛假寐着。
男人冷笑了一声,没有坐下,只是抱着手看着术虎横,沉声说道。
“你还真是越来越有架子了,想要见你一面都要内外通报,当真是麻烦。”
说着他又顿了顿,咧开了嘴巴,目光凶狠地看向了术虎横腰间的剑,说了句。
“不过希望你的剑术没有落下,还有被我杀的意义。”
术虎横沉默着没有说话,半响,才睁开了眼睛,缓缓地说道。
“好久没见了,疆拔。”
疆拔,就是他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这人不是金国人,而是北越人。
北越在金国的北边,是一个小国,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