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在两个小时前过世了,我要去一趟梁家。”
林清浅放下了餐具,“我跟你一块去。”
江砚深犹豫了下,点头“也好,梁夫人一直很喜欢你,你过去宽慰她也许能让她心里舒坦一些。”
晚上十点,林清浅和江砚深抵达梁家。
佣人们已经在布置灵堂了,梁董的遗体被放在了大厅,供前来吊唁的人瞻仰遗容。
梁夫人坐在沙发上,儿子媳妇孙女都陪伴在两旁,面色憔悴,眼眶泛红,却没有再掉眼泪。
江砚深牵着林清浅的手走过去,低声道“梁夫人,请节哀。”
梁夫人抬头看他们,尤其是看到林清浅眼底流出一丝欣慰,“你们来了。”
林清浅轻声安慰道“梁夫人,请多保重身体。”
梁夫人点头,对着她招了招手,“很久没看到你这丫头了,到我身边来陪我说说话。”
林清浅先是看了一眼江砚深,见他点头,这才走向梁夫人。
梁太太见此很有眼力劲的起身,柔声细语道“蓝儿,陪我去给爷爷烧香。”
梁蓝红着眼睛点头,起身跟母亲去灵堂烧香。
梁总则是和江砚深走向了外面的阳台。
梁夫人宛如枯木般的手指拉着林清浅的手,欣慰道“这么晚还让你们跑这一趟,真是有心了。”
林清浅反握住她的手,“梁夫人……”
梁夫人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面,“不用安慰我,我都这把年纪了,该走了的强留不住,它不同意。”
她看了一眼天花板,意有所指。
“听说梁董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
梁董是突然脑梗,来不及抢救就走了,前后不到几分钟,人走的快没有痛苦,对于家属而言也是一种安慰。
梁夫人点头,“是啊,他走的时候我就陪在他身边,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林清浅卷翘的睫毛望着她沧桑的五官,那是一种经历了世间所有苦难后的一种云淡风气。
“我相信梁董就算到了天上也会一直看着您,所以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他在上面担心。”
梁夫人低垂的眼帘掠起看她,牵了牵唇瓣,“孩子,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没有什么看不开的,我跟了他一辈子,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如今他走了,我心里难过归难过,但也知道其实我们分开不了多久,剩下的这点时间里我想出去走走,回虞山看看。”
林清浅没有劝她这么大年纪不要到处乱走,而是安慰道“好啊,我小姑姑就在虞山,您要是回去我让她给你做好吃的。”
梁夫人颔首,“好。”
“丫头,你是个聪明孩子,凡事看开一些,不要为难自己。”梁夫人反过来安慰她。
林清浅眨眼,明眸里漫着不解。
梁夫人笑了笑,“你跟砚深这一路走来不容易,你们还有几个七年可浪费?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她语重心长的轻叹道。
林清浅怔楞了,下意识的看向落地窗外男人峻拔的身影。
江砚深跟梁总在说着什么,冥冥中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他侧头对上了她的眼神。
秋寒露重,昏暗不明的光线中,两个人隔着冰冷的玻璃对视,心里却涌上了一股暖流。
凌晨一点多,梁夫人精神不济,梁太太和梁蓝扶着她上楼休息了。
江砚深和林清浅也回了海棠别院。
林清浅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江砚深站在窗台前,手里夹着一根烟,青烟袅袅,但迟迟没有往嘴边送。
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乌木沉香和烟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江砚深立刻将烟头灭了,打开窗户扔出去,又开着窗户通风。
转身揽住她的肩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