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来到陈郡,有何贵干?”
檀邀雨也不遮掩,“我们是为谢氏一族的宗子之位而来。”
谢弘微以为自己听错了,“宗子之位?这乃是我谢氏一族的家室,与行者楼有何干系?”
檀邀雨直接忽略了谢弘微言辞中隐隐透出的不满,依旧保持笑容道“谢宗主无须过谦。如陈郡谢氏这样的百年世家,宗子的人选从来不能被看做只是谢家的家事。谢宗主也不必恼怒,我今日前来,实是为了帮谢氏一把。”
谢弘微蹙眉,他对行者楼的了解几乎为零,贸然出现这么几个年纪轻轻的小郎君,就想左右宗子选任,谢弘微便是性子弱些,也容不得外人在此指手画脚。
谢弘微刚想婉拒,就听晋陵公主先开口道“不知楼主对宗子人选有何高见?”
檀邀雨像是没看见谢弘微不悦的表情似的,直言道“我知道谢氏的宗子,向来都是从嫡支中选拔的。只是谢家血统最正的那一支,早就在前宗主谢混那一代就断了,不是吗?”
檀邀雨的眼睛就似道光,照进谢弘微不愿提及的出身。谢弘微名义上虽是前宗主谢混的侄子,属于嫡支一脉,可实际上,他是从旁支过继到嫡支的。
他先是继承了嫡支建昌县侯的封号。谢混死后,由于他和晋陵公主只有两个女儿,所以谢弘微又一力担起了宗主的职责。
这人的身份不细究便罢,实际深究起来,他其实也不是嫡支的血脉。
谢弘微却突然挺直脊背,坦然道“看来行者楼已经将谢家调查得很清楚了。那你们也应当知道,我虽临危受命,却从未贪墨族中一分一毫。此生费劲心力,皆是为谢氏一族。”
晋陵公主也点头证明,“确是如此。弘微对族中之事十分尽心。我前几日曾看过,族中又开了不少荒地给旁支耕种。弘微实在是个颇具仁心的宗主。”
檀邀雨点头,并没有否认两人的话,“我从未说过谢宗主霸占族产。正相反,我听闻谢宗主在继承了建昌县侯的封号时,除了数千卷书籍以及数名建昌国吏,其他财产都分给了本家族人。放眼古今,能做到如此不为财帛所动的人,怕是也屈指可数。”
至少她檀邀雨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