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在仇池的那位丞相?”
邀雨点头,“我离开仇池时,买了几十车粮草给您贴补军需。当时不知楼主之选要耗时多久,所以就让秦忠志先帮我押送过去。不过说来也怪,他既没见到您,也该发个消息告知我啊。”
檀道济闻言皱眉,“咱们加快脚程,我怕军营那边有变。”
檀邀雨也有些担心,原本心里的纠结此时也来不及细想了,一路飞快往青州赶去。
等几人到了湖陆军营,跟着檀道济进到军营内,发现营内并无异常。大多数的士兵都以为檀道济是偶感风寒,不宜出门,正在营房里养病。
待檀道济问起是否有人来军营寻过他时,副官才说了秦忠志的事儿,“前几日还每日都来。这两天倒是不见人了。”
檀邀雨心中不安,也不再停留,暂别了檀道济,直接带着子墨赶往朱家。
可等到了朱家时,檀邀雨愣住了。朱家大门紧闭。明明是掌灯时分,整个朱家却连一丝火光都不见,最让邀雨心惊的,是里面飘出的浓烈的血腥气。
朱家大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据说是邻里昨日便觉得朱家有异,还以为是他们家的生意又出了什么变故。今日血腥味儿和腐臭味儿传出来,大家才意识到出事了,这才报了官。如今正等着官府的人来开门呢。
檀邀雨只觉得自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没有贸然进入宅内,免得引起官府的不必要的猜疑。邀雨想了想,掏出几个铜子儿递给了一个看热闹的小孩儿,让他去湖陆军营传话,请檀道济来过问此事。
有檀道济出面,官府的人一定会仔细查案。
檀邀雨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巷子,让子墨守着,自己则施展丝雨轻弦,一处处查看朱家的每个角落。
一刻钟后,檀邀雨猛地吸了一口气,收回丝雨轻弦,柳眉死死拧到一处对子墨道“朱坦诚死了……而且被人斩断了四肢,右手拇指也不见了……”
子墨闻言也变了脸色。虽然闻到冲天的血气和腐臭时,他们已经猜到里面必定经历了一场屠杀,可听到邀雨确认后,依旧让他心惊。
“其他人呢?可看到了秦忠志他们?”
檀邀雨摇摇头,“府内没有。西侧的墙角放着一架梯子,我怀疑他们从那边逃走了。只是这次动手的人,下手狠辣,而且显然武功颇高。秦忠志尚有一搏之力,可朱圆圆连跑都跑不远,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