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还给我磕巴!”你听听你听听,一句话五个字非得拆成三句半,杜暖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爬出去站着念绕口令去”
阿理蔫头耷脑战战兢兢地爬了出去,端着小油灯在后院的鸡窝前站好,对着单腿站着的大公鸡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鸡哥,得、得罪了,又要吵了您的好梦”
“成理”还没等阿理捋顺溜自己的舌头,高八倍的声音便从屋子里传了过来,阿理吓得一哆嗦,差点跪进鸡舍里,就连鸡哥也惊得地倒腾了另一条腿,抖了抖冠子。
“你他娘的给爷端的是哪门子安神汤”杜暖气岔气儿了的声音传来,阿理一拍脑袋完蛋,刚才端过去的是师兄托自己煮的清火泻肠汤。
黄连做底,干婆婆丁磨粉和一下,山豆根穿心莲苦参杂七杂八地配进去,红蛇胆做点缀,最后拿一碗苦瓜干熬了汤配进去。
红蛇胆苦,黄连苦,婆婆丁苦,苦瓜汤苦,山豆根穿心莲苦参奇苦无比。
七味苦药凑在一起,因此这玩意儿也叫奇七苦汤
杜暖说过良药苦口,说过以毒攻毒,便秘的毒用苦毒解。师弟胡乱配了一气,如今才见了效果。
功效,十分,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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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清晨,北山的鸡,叫得格外早。
这一天的杜暖,起的也是格外早,不,可以说是压根没睡。
好徒弟阿理端来的“安神汤”折腾了杜暖整整一夜,第二天鸡叫的时候从茅房里出来的她险些一头撞在门框子上。
绕到后院瞅瞅那倒霉孩子,嚯,倒是老老实实在那里咬着舌头念着“八百标兵奔北坡。”
“滚回去睡觉去,别吵到爷的鸡。”杜暖插着腰向他喊道,跑了一夜茅房果然中气不足。
天大亮了,杜暖这肚子才算安稳下来,刚昏昏沉沉地睡上那么一会儿,屋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倒霉蛋儿阿理被自己的师兄阿莫揪着,端着食盒没精打采地走进来。
杜暖眯着眼瞧着这不安生的两个徒弟,肚子空空还缺觉,她连发火的劲儿都没了。
“阿理讲话不利索,做事情又手忙脚乱,难怪师父生气了”阿莫笑嘻嘻地推了阿理一巴掌“要是徒儿在这儿守着,一准儿给师父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阿理涨得满脸通红,看看师父的脸色,又低下头去。
“师、师父喝些清粥垫垫肚子,阿理给师父再煮一些热汤”阿理嗫嚅道。
“算了,你也回去歇着吧,阿莫这么会办事儿,那就替你师弟在外头顶一天”
不知怎么着,阿理这孩子虽然叫人头疼,可是杜暖却听不得别人说他一丁点不好就连他的同门师兄说也不行。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夜里攒下的凉气儿也早就蒸没了,屋子里多两个人都要热得大喘气,睡又没睡饱,饭也不想吃,于是便摆摆手把两个人都撵了出去。
才合眼,杜暖便听着卧房的门又是轻轻一响,脚步声轻轻地由远及近,紧接着就闻到一阵熟悉的水檀木的气息。
“晟儿”她勾起唇角。
“是我。”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完颜晟在她的嘴角印下了一个胡子拉碴的轻吻。
或许可以安稳地睡个好觉了。
可惜这好觉也睡不过半晌——
“师父、师父!不好了!”梳着两个揪揪的小道童阿理一路穿过道观,慌慌张张地跑进里间,不想撞见床上斜歪着的紫衣男子气急败坏地掀开帐子对他怒目而视。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师父房里……?”阿理愣的往后直退,一脚绊倒在门槛儿上,结结实实地跌了个屁股墩儿。这位紫衣男子属实不眼生,自个儿五岁那年上街瞧热闹时远远地看过一眼,问题是当今圣上怎会在师父房中?
“阿理,小声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