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当在一合之内便可解决战事。
梁晃话音方落,陈遥身侧诸将士纷纷齐声叫好,不仅如此,城头方向更是金鼓齐鸣。战鼓咚咚,好似春雷震地。
王仙芝冷笑一声,“梁姓小儿,跳梁丑角,今日这濮州阵前,便是尔等葬身之所。”话罢便一甩缰绳,返回阵中。
见他不应战,梁晃还有些纳闷,不过很快,这纳闷便转化为了不解,尔后更是变作了愤怒。
“泼皮贼子!安敢戏弄本帅?!”
梁晃的愤怒倒也不无道理,他本以为会是王仙芝策马上前与自己对阵,没想到这厮不仅退缩军阵,反倒还派了个赤足少年上阵,这在梁晃看来,无疑是种蔑视,无疑是在侮辱自己。
一念及此,梁晃再次开口喝骂王仙芝不止。
城下的情况很是诡异,陈遥站在城头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见义军阵走踱出个少年来,他也是一头雾水——
倒不是说类似梁大哥那种不解,陈遥不明白的,是梁大哥与王仙芝在干什么。
看这架势,似乎是两方准备在阵前比拼一番?
“自古行军,都有陡增士气一说。士气乃军中依凭,对战沙场,决不可缺。”
听陈遥问起,李岚清蹙了蹙眉头,简单解释道。在他看来,这是常识,即便从未投身沙场,也理应知晓。
“有必要交战之初,将领捉对……?”
士气是什么陈遥自然知道,但士气一说无非就是气势而已,完全没理由让双方将领捉对厮杀,这情况他连小说里都不常见,更别说真实历史上的沙场了。
“阿弥陀佛。士气于战阵,如同霸气于武者,灵气于道人,才气于儒生,金光于僧人。当是如此。”
道衍接上话茬,摇头说道,听他的意思,两军交战,先锋捉对乃是传统,也是最快激发全军士气的手段。
“……必定不死不休?”
这个位面的战争方式倒是让陈遥稍感意外,但现下关键,还是在于梁大哥的安危。
道衍大师话音才落,陈遥便忙接口问道。
“倒也未必。”
李岚清冷冷言道,“若两军先锋实力相差无几,倒也不必你争我夺到不死不休。”
听他这么一说,陈遥好悬放下心来,梁大哥的枪法他也曾见识过,若是不出意外,陈遥觉得,不说世间之人,单在这濮州地界,当是无人能与之匹敌。
但想是这么想,不知为何,见到义军阵中步出的那少年郎,陈遥心中隐隐有一股异样的情愫在来回翻腾。
少年身高五尺有四,个头中等偏上,头戴斗笠,身着粗布麻衣,手中握有一杆铁棒。
所谓赤足,并非不着鞋袜,而是依军中术语而言——这少年是步行出列,并未骑乘战马。
少年方一现身,城下便是一阵肃杀寒风吹过,卷起迷蒙的烟尘,散在云天之间。
见叛军首领居然派个毛头小子出战充当先锋,梁晃很是愤怒,但他也并未怀有轻敌之心,见少年持棍缓缓而来,梁晃拨转马头,高声喝道。
“来者何人?!”
“益水孙家村,孙破。”
益水是个乡县,距离长垣大概日脚程,也属河南道。
这益水乡并不大,人口不过千余,周边更有数座村落,而至于孙家村在什么地方……其实并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
听得少年报上名号,梁晃英眉微挑,冷言道。
“孙家小子,本帅念你年幼无知,受了贼人诓骗,若此时放下兵刃弃暗投明,本帅可饶你不死。战阵之前,刀剑无眼,若还惜命,便速速退下罢!”
行军作战这么多年,梁晃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此时右手擎枪,高坐马背,不仅气势威严,漫天的杀气更是几乎已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