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悬宝剑,脚奔如箭,直冲鱼凡信后背而去。
“噗!”
“阿、阿爷……?”
待鱼景尧反应过来,手中宝剑已是直直穿透鱼凡信后背,剑尖透体,自他前胸而出,将鱼凡信整个人洞穿。
鱼凡信当下已是松开了手,双手环在前胸,望着胸前利剑,目光之中难以置信,愣愣喊了几声阿爷,便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信、信儿?”
鱼景尧放开手中宝剑,同样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愣愣望着眼前一片血红。
“怎么回事?!”
恰在此时,萧绝带人回来禀报剿贼事宜,未到小院之前他便遇到了正忙向外走的陈遥。
私下见到陈遥萧绝多少有点尴尬,毕竟几次少爷为非作歹故意刁难,他都身先士卒对其发难,如今陈遥已是成了鱼家驸马,虽只是个不起眼的入赘身份,但萧绝也不傻,从大小姐以及老爷对陈遥的态度便不难看出,这少年他绝迹招惹不起。
这样一来,刚碰到陈遥,萧绝便叉手作揖,想打个招呼;
陈遥呢,其实倒也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且当下他也没心思考虑这些,见这萧姓大汉冲自己拱手,他便也停下脚步回礼。
然而就在陈遥刚叉手准备回礼,身后不远处的小院便传来鱼景尧撕心裂肺暴怒异常的一声怒吼,吼叫声中更是透出一股浓浓的悲凉之意,这让陈遥与萧绝皆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声不好,便纷纷转身朝着小院跑去。
萧绝以为是贼人回返,直接冲老爷动起了手;而陈遥完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不管发生了什么,某种不好的预感已是开始在他心中盘亘——
奔走之间,他又莫名想起了方才火御真人那一番话来。
“步不南移,可开心结;若不移步,恐留遗憾。如何抉择,皆在汝心。”
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思忖间,两人已是转过庭院,再度来到了小院拱门前——
只一眼,陈遥与萧绝便是目瞪口呆,皆倒吸一口凉气。
院中情景可谓惨绝人寰。
鱼景尧颤颤巍巍站于原地,手脚抖作筛糠;
而他面前,鱼凡信遭利剑贯穿胸膛,早已倒地不知死活;
再远一点,身披红妆的鱼寒酥靠着梁柱坐于地面,此时也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不同于萧绝的手脚无措,见此情景陈遥愣了愣,他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才刚离开不到两分钟……这是怎么了?
院中众人似是遭到了什么人袭击——陈遥以为是这样,直到他认出鱼凡信身上那把利剑,直到他看到鱼寒酥胸口处那把匕首。
只一秒,陈遥便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你个鱼凡信!!!
当下鱼凡信已是倒伏于地生死不知,陈遥满腔怒火但也懒得搭理这人,他快步朝鱼寒酥而去,将她抱入怀中,检查起她的伤势来。
鱼寒酥伤得很重,胸前匕首虽未直透心肺,但看没入程度也让人心悸,陈遥将她扶起,心中满是悔恨。
他恨自己没看出鱼凡信的歹毒用心,他恨自己没料到鱼凡信根本不可能悔改,他更恨自己战鼓刚一雷动便想登城查探。
他应该留在小院之内,应该守在鱼寒酥身旁,至少……至少也应该等所有人都离开自己再出门去。
是他的疏忽害了鱼寒酥,鱼寒酥……鱼寒酥现在是他的娘子,他不应该这么对她。
望着怀中奄奄一息的柔弱佳人,陈遥鼻子一酸,轻声唤她道。
“寒酥……寒酥?你醒醒……别睡,千万别睡……”
“老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