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果儿,即便……这其实还是出自于自己的私心。
而也正因如此,再想到果儿那小丫头,陈遥心中还是愧疚。
唉,这都是些什么事?
怀揣心事回到城南小院,已是临近子时,虽未至夏,然今日却是漫天星斗如落尘。陈遥推开小院门扉,只见果儿正拉着个小板凳,双手放于膝上,仰头目视星光,一副乖巧可爱模样。
见她还未歇息,陈遥知道这小丫头是在等自己回来,见她如此,陈遥心中很不是滋味,三两步踱到果儿身侧,也仰头望向天际。
繁星如雨,落落如尘,自是一番良辰美景,待与佳人言。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看了片刻,陈遥不知哪里一抽,开口言道。
话毕一旁的果儿却是噗嗤一笑,她闪着比漫天星辰还要闪亮的乌黑眸子,嗔嗔指正道。
“陈哥哥,这才入春不久,怎就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了?那可是仲秋时节的景致。更何况,牛郎还是个苦命男子,如此作赋不妥不妥。”
“哦?”
陈遥闻言一乐,笑着不解道,“果儿何出此言?作为一介凡人,年年都有天仙下界与其私会,当是美事无边,如何还苦命了?”
果儿闻言眨巴着大眼睛直摇头,“不对不对不对,陈哥哥你想啊,织女高住天庭,牛郎落于凡间,一年一见对牛郎而言自是美事,但对织女却有不同。”
“有何不同?”
“陈哥哥难道忘了,这天上人间可不在一条线上,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如此一来……陈哥哥你说,这牛郎岂不是苦命男子?”
“啊……啊,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听果儿这么一说,陈遥反应过来,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如此说来,对牛郎而言,或许要见织女一面当苦熬一年;但对织女来说,天天都与同一男子鹊桥私会,这……这也太……
恐怕就算织女不觉腻歪,搭建鹊桥那些鹊儿都早是不耐烦了。
“如此说来,牛郎哥哥心心念念的女子,只恐怕早就对其无比厌烦,说不得更是在天庭早有了其他眷属,只为维持人间这一段佳话,便不得不日日赶往鹊桥宽衣解带,唉,陈哥哥你说,牛郎哥哥这一片痴心全喂了狗儿,还不是苦命?”
果儿这番歪理邪说究竟如何陈遥不得而知,天上之事他懂个屁,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果儿这番说法给逗乐了,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干脆盘腿坐于果儿身侧,笑言道。
“我本以为你们这些女子都爱听这牛郎织女相会的故事……却不知你这丫头,原来还会理性分析其中缘由,陈哥哥小瞧你了呢。”
果儿莞尔一笑,笑声如玉珠落银盘,她突然挽住陈遥手臂,痴痴然问了个陈遥无论如何也答不上的问题。
“陈哥哥,你当初……是为何要给果儿取这个名字?莫非这个名字对陈哥哥而言……还有其他更为深远的意义?”
陈遥一愣,笑容僵在脸上。
对啊,为何要取果儿这个名字呢?
如果是他自己取的,那还好说,但这名字显然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所起,果儿如今问起来……他又如何能知?
又如何作答呢?
见陈遥缄默不语,果儿也不在意,望着漫天星辰,突然一指星空,问道。
“陈哥哥,你知道月亮叫什么吗?”
陈遥一愣,脱口而出,“月亮?”
“那星星呢?”果儿又一指。
“……星星?”陈遥不明所以,再次说道。
“嗯……那陈哥哥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果儿将小手一放,置于膝上,转头望向陈遥。
“……”
陈遥有点懵圈,他不知这小妮子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出这么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