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姑娘这是……”
陈遥说话间也忙拱手回了礼,目光却是落到了红儿身后等人手中所捧的漆盒之上,那可都是清一色的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缎盒,乃是非大富大贵断不敢擅用之物。
一见此物陈遥大概也猜到了点什么,没想到那鱼家小姐办事这么利落,这才不过几炷香的时间,还真遣人来了。
见陈遥这小乞丐目光有异,红儿噗嗤一笑,摆了摆手,身后七八名丫鬟当即一字排开,纷纷捧上了自己手中的漆盒,红儿笑意盈盈道。
“我家小姐吩咐,让奴家将这些日常所用之物给公子送来,公子也不必推辞,万不可枉了我家小姐一番好意。”
说罢也不等陈遥搭话,这小丫头便笑盈盈地招呼侍女们干活,一众莺红柳绿的丫鬟刚一得令,便嬉笑着自陈遥身侧鱼贯而入,如彩蝶一般,纷纷飘落在这荒宅大院之中。
“红儿……”
陈遥还想说点什么,转头却看到这群小丫鬟纷纷将躲于门后的果儿等人拉出庭院,这个帮其梳妆打扮,那个为其宽衣解带,俨然是奴仆伺候主家的状态,这让陈遥大为困惑,不过很快,陈遥便见到另几名丫鬟自深院内步出,招呼一声,众丫鬟便领着一群赤条条、脏兮兮的孩子去了后院。
“这……”
“诶,公子无需多虑,除却吃食,我家小姐还送来几套衣帽行装,公子若是不嫌弃,便随奴家入院沐浴净身,红儿虽没甚手艺,不过伺候公子更衣倒也得心应手,公子,请~”
这宅院原本也有几大缸积水,陈遥之前有检查过,当是主家离去之前所蓄,古时可没有自来水,正常年月若非井水河水,便只能是蓄雨水过活。
当然这濮州城的百姓还不至于如此凄惨,城外到底有两条河,虽在战略意义上无甚作用,但于生活层面的确是给濮州的人民带来不少便利,这濮州城家家户户几乎都凿有水井。
方才那群丫鬟入了院子便先找到了水源,就陈遥与红儿说话这会儿,院内已是升起了袅袅青烟,不问可知,当是她们在吊井烧水,为众乞儿们沐浴更衣。
脏了这么些时日,说实话陈遥都有些习惯了,加之穿越之前躺在病床上那些年,由于手脚不便的缘故,沐浴什么的更是无从说起,当下若非红儿提醒,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事儿。
“啊,好,沐浴更——啥?”
见红儿笑意盈盈,陈遥猛然回过神来,当即满脸骚得通红,他差点给忘了,在这万恶的封建旧社会,有点地位声望的家伙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过活,洗澡更衣这种事自然轮不到自己动手,那都是贴身丫鬟婢女做的事儿,当下红儿这意思也很明显,她要帮自己洗澡。
“公子,还愣着作甚?一会儿水凉了可就遭罪了呢。”
红儿全然没有陈遥这股窘迫之感,见他突然面涨如血,稍稍有些狐疑,不过到底是下人,红儿也未多想,很快便笑着地过来牵陈遥的手,在她的理解里,大概是身为乞儿,突有一日也能受这番待遇,多少有些如梦如幻,受宠若惊吧。
其实红儿对自家小姐这一番吩咐也全都看在眼里,小姐乃人中龙凤,行事一向果决不输男儿,当下既然能对一落魄乞儿如此上心……
红儿也不是傻瓜,她自四岁起便跟在小姐身侧,自然知道小姐在想什么,而且她也曾听小姐说起过这落魄乞儿所作诗赋,知自家小姐这番心思乃是爱才,所以才会遣自己前来。
这么理解倒也不错,但红儿到底还是理解错了陈遥的意思,他可是来自充满特色的社会主义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哪有随便让陌生姑娘给自己洗澡擦身的道理,如此香艳的场景那肯定是不可描述的,这不行,万万使不得。
当然这肯定是违心的说法,古时纸醉金迷奢侈无度的生活陈遥当然是——也想体会体会,但现下院子里这么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