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雷电接触到地上的水，瞬间闪过电光，滋啦作响，朝着阵法中央的顾陵川汇聚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陵川被电了个结结实实，连抵御天雷的灵力都难以维持，又被天上劈下的雷劈了个正着，身体变得僵直，头发全都竖了起来，嘴里发出痛苦难耐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姻冷眼看着处于阵法中心的顾陵川，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变得破破烂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下一刻，顾陵川爆发出强劲的灵力，环绕在他四周的符箓雷电劈在他的身上再不能伤他分毫，手上握拳蓄力向上一击。

一条巨大的火龙冲天而起，与雷域劈下的雷撞在一起，雷电在火龙上发挥不出任何威力，直接被火龙吞噬。

火龙速度不减，蜿蜒盘旋而上，直接冲开乌云，狠狠撞开了雷域。

白姻受到雷域的反噬，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歆儿，我说过，你打不过我的。”顾陵川吞下几颗丹药，脸上和身上的烧伤恢复如初，只留下表面的灰黑。

白姻抬起手背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讥讽的话脱口而出，“大乘期修士就这啊？也不过如此。”

“就你这样的，我师尊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像是有哪个字眼刺激到顾陵川，他的周身爆发出强烈的灵力，狠狠拍向白姻身后的树上，眼中的杀意掩盖不住，咬牙切齿道，“柳子勋，他已经兵解了。”

树应声炸开，碎成几块。

“是吗？”

顾陵川心下猛然一颤，又摇了摇头，安慰自己不可能！

他亲眼看着他的本命灯灭的，不可能有假。

顾陵川掐手捻诀，双手浮现出一团黑气。

白姻狠狠皱眉，顿时觉得丹田处好像有火在燃烧一般灼痛，紧接着剧痛袭来，腿脚根本站不住，狠狠跪倒在地上用落华剑抵在地上撑着身体。

白姻面目狰狞的捂着腹部，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浑身像是被放进烈火中焚烧一样，灼痛、撕裂、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身上不断冒出涔涔冷汗，豆大的汗珠滴在地上，又很快消失不见。

朦胧间听见，“歆儿，不要忤逆我。你的身体是我的。”

白姻的右手死死抓着落华剑，撑着颤抖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抬起头，睁开眼睛看向顾陵川，迷迷糊糊的视线里，白姻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有来自血域的气息。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之前苍澜宗里有那么多修炼邪术的弟子，原来罪魁祸首在这。

原来一切腐烂的源头是在它的根！

连花长老也查不出顾陵川，要么就就是一伙的，要么就是他能隐藏。

白姻感觉自己此时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淋淋的，下一刻又像落入火坑里，灼痛难忍。

意识好似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一切变得虚幻。

白姻的左手抓着落华剑的剑身，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到地上，左手下滑，整把剑都染上了血，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手指落下间，白姻突然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空无一物，现实与幻境交织，过往与现在缠绕，但都渐渐远去、消失，意识逐渐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