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一连串让人心烦意乱的事情,从一开始无理取闹的苏丽丹,到后来与邵维的谈话,纪仰光都能够沉着冷静的应对。
可唯独等回到家里时,看到硕大又空无一人空空荡荡的家里那一刻,心里那股诚惶诚恐的感觉,才一直长到了嗓子眼。
年芨的电话打不通,消息没人回,就连原本正应该在写作业的绘锦也不知所踪。
纪仰光那一瞬间,又想起了之前年芨总是会忽然消失的事情。
那样的感觉太虚幻也太真实,他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也没有办法完全不相信。
他一直劝慰自己都是假的,她是真实存在的,她不是假的。
可尽管如此,也依旧阻止不了那些无休止的猜疑跟扑朔迷离的事件真相飞雪般朝他袭来。
于是有时候,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在思考,在沉想,自己现在究竟所处的是个什么境地。
却是没有答案的一个问题。
………
年芨的脑袋还有些晕,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神思依旧迷蒙,盯着自己面前的几个人看了好一会儿,一时间脑子打了结,竟然没分清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了?”
嗓子哑得不行。
秦巡见状十分识相的退出了房间,只留下纪仰光和绘锦。
他的大手摸上绘锦的小脑袋“绘锦乖,很晚了该去睡觉了,你明天还要上学。”
绘锦点点头,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又看了看年芨,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但是一直没清楚说出来,直到纪仰光再次低头看了她一眼,她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年芨自己撑着身下的床,坐了起来。
纪仰光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透明杯子接了清水回来,递到她唇边,什么话也没说。
年芨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纪仰光………”
说不下去,气氛逐渐变得压抑。
她叹了口气,原本想就这么就着他的手喝水的,但仔细想了想,还是自己伸手接过了杯子“谢谢。”
她的声音很小,这两个字也说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会让纪仰光一直阴沉的情绪突然爆发。
尤其是他沉默着不说话的时候,更是比任何时候还要吓人。
虽然年芨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会导致眼前的这番光景。
一杯清水下肚,喉咙里瞬间舒服不少。
她将杯子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悄悄抬眼望了望纪仰光,他靠在她身边的柜子上,身上宽松套着一件黑色单薄的衬衫,房间里开了暖黄的灯光,将他整个人的脸孔衬得立体分明无比。
他紧抿着唇,眼睛直视前方,修长手指无意识的敲击在桌面上,“扣扣”声一下一下响在年芨耳边,听得她心底一阵忐忑。
“纪仰光……”她惴惴不安开了口,“你……怎么了?”
窗户是开着的,有冷风吹进来,年芨身上一凉,倒吸一口凉气。
纪仰光垂下眼睫,快步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户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