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忽然在御书房里昏迷了,毫无预兆。而偏偏丝雀带来了消息,夏家已经定了日子要娶舒晓晚进门,婚期就在年后二月初六。
算一算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了,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阿音守在云墨的床边,自昨天上午云墨晕过去之后,一天一夜了,她都没有合眼。
慕无尘第一时间给云墨渡了气,孙炎来了之后二话不说的就将云墨给扎成了刺猬,这样壮观的场景,阿音上一次瞧见还是两三年前的时候。
现在想想,云墨几乎都不在她面前用药了,他是有多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病情呀。
阿音握着云墨的手,片刻都不愿意松开,哪怕她的心会时不时的刺痛也无所谓。
“娘娘,用饭了。”丝雀进来,小心翼翼道,此刻云墨昏迷着,一只手臂露在外面,上面还扎着针。
阿音摇摇头“等会儿,这针还要多久。”
丝雀连忙看了一眼一旁的香炉“没一会儿了,快到头了。”
“去叫童儿过来准备拔针,我等拔完针再吃吧。”阿音说着看着云墨,喃喃道,“既然如此小心,为什么又会忽然晕倒呢。”
原本只是不得其解的自言自语,却不想听见丝竹道“或许杜柳知道。”
“嗯?”阿音暮然回眸看她。
“昨天来御书房,杜柳眼神有些奇怪。”
是么。阿音眉心微微一动,一旁的丝雀已然出去叫孙炎的童儿进来了,孙炎累了一夜,扎了针就去休息了。慕无尘也是黎明就去了前朝,皇上忽然晕倒,他有好多事情要去善后处理。
最最重要的是要封锁消息。
好在快年节了,没两日各部就陆陆续续开始休沐,早朝原本也是后日就停了的,还算好交代。
反正云墨身体不好,提前休沐早朝也没什么。
“杜柳人呢。”阿音小心翼翼的松开了云墨的手,起身道。
“在外面,我去叫。”丝竹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阿音站在床边,深深地看了云墨一眼,直到童儿进来,小心的检查了一下,一旁的香线燃尽了,他才着手去拔云墨手臂上的针。
“娘娘,奴婢看着,外头杜鹃已经收拾好了。”丝雀轻声道。
阿音点点头,收回了目光,转身刚走到外间,就看见已经准备好的饭菜,以及站在那里的杜柳。
“杜大哥。”阿音就近坐在了饭桌边上,却没有要用膳的意思,“昨天哥哥是不是发生的什么事儿了。”
杜柳微微垂着头,道“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昨日我们来御书房你作甚欲言又止。”
杜柳没有抬头,只是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你方才犹豫了。”
“微臣只是想了想昨天的情形,真的并无特别的事情。”杜柳十分坚持道。
阿音扶着桌子的手忽然用力一拍,虽然瞧着力道不大,也并无发出多大的声响,但是桌子裂了一块。
“杜柳,他已然如此了,你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杜柳知道她生气着急,却也只能说“娘娘还是别问了,保重身子。”
“……”阿音看着她,手心骤然一紧,忽而问道,“跟我有关,是不是。”
“……不是。”
“果真是因为我……”阿音却已然认定了一般。
杜柳不禁抬眸看她,见她如此自责,无奈道“真的不能怪娘娘,是皇上自己出去的急,一时有些急火攻心了。”
阿音见他终于松了口,连忙问道“什么出去的急?他不是去凤阳宫找我的么?”这有什么可急的,我也不会跑了。
“是,是找娘娘的,皇上听说慕相带着东西去了凤阳宫,所以……”杜柳支支吾吾道,“只是皇上自己多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