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阿音踏在石径上,看着竹叶纷飞,想着秦夙那样子也就种种竹子了,不然还能附庸什么风雅呢。不过竹子是君子,不蔓不枝。他呢?
不蔓不枝倒是真的,整日里眼珠子揣怀里,只看见他自己。这君子么,着实是没看出来,就知道阴谋诡计,落井下石。
“小姐。”丝雀忽然小声道,“是侯爷。”
阿音回过神来,果真看见秦夙一袭玄衣,独自站在石径的那头,要不是她眼神好,乍一看还以为是云鹤站在那里。
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看见秦夙就不舒服了,他那别扭的性格是一回事,这跟云鹤如出一撤的衣品也是一回事,都喜欢穿这死气沉沉的颜色。
“我不想搬来这里。”阿音往前走了几步,却并没有走近的意思。
“我知道。”
“叫他们将我的东西搬回去。”阿音略有不悦。
秦夙看着她,淡淡道“慕远征回来了,你就想搬去他那儿了?”
“不是,我住在那里,我们进水不犯河水,要是你觉得那些工匠烦人,院子不修也罢,我不在乎。”
我知道你不在乎。秦夙一时又有些生气,半晌才说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是。”
“既然如此,何必在外面装的恭顺听话的样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音轻轻一笑,“我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总要走下去的。”
秦夙深深的看着她,叔侄二人之间隔着广袤的竹海,微风中萧萧瑟瑟。良久,才听见他略带不屑道“所以我才讨厌女人,表面上瞧着单纯美好,实则玲珑千面,不知真假。”
阿音似乎一怔,随即道“那是你没遇见单纯的。”说着抬眸看他,“你也别嫌弃我不单纯美好,我没那资格,无人宠我到如此天真。我只庆幸,在我还有一丝单纯的善念时遇见了他们。”
秦夙深深的看着她“你既然如此看重他们,那委屈自己又何妨呢。”
“你……”
“况且,你祖父祖母,还有父母的棺椁都快进城了吧。”秦夙说着,转身离开道,“你还是不要惹恼我为妙。”
阿音闻言,深深的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将他看出一个窟窿来岂有此理,我就不信了,你还能吃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