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之后,阿音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脱了鞋子上床道“明日一早你去成衣铺子给她挑两件合适的衣服,其他的等找到你家二公子之后再说吧。”
“是。”丝雀上前服侍她躺好,有些担忧道,“小姐,此人毕竟来路不明的,她那伤口哪里是寻常姑娘会有的呀,奴婢还是担心……”
“她是南疆来的。”
“……”
“她不是个哑巴,可能因为受伤说话说不全了,记忆也没有了,怪可怜的。”阿音说着眸子黯了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跟自己一样。
“小姐听得懂?”丝雀又是一惊。
阿音瞧着她,收起落寞,狡黠一笑“你家小姐我可有一半南疆人的血呢,会一点,一点点……”
“小姐厉害。”丝雀一通拍马屁,“既然是小姐的同乡,那便留着吧,想必二公子也说不过小姐去。”
阿音扯了扯唇角,抬手掖好被子,心想自己怵的可从来都不是慕无尘啊……
丝雀起身吹了灯,夜色一沉,一室宁静。
不过,阿音一直没有问的是,南疆离京都何止一点点远,她一个女子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做什么,还有那样积年的一身伤……实在是,令人费解。
阿音好几日没有睡床了,一夜无梦,睡的极好。
清晨丝雀伺候她起床,说了句“奴婢去打点热水来”便转身出去了,可是刚开了门便是一声惊叫。
阿音吓了一跳,鞋也没穿便跑了过来“怎么了这是。”一眼便瞧见了川北川南兄弟两,一黑一白的站在门口。
丝雀惊魂未定的嗔了一眼川南“大清早的站在门头做什么,吓死我了。”
川南一脸委屈,撸了撸嘴,瞧了一眼门角。
阿音垂眸便瞧见了丝竹还穿着丝雀的衣服,蜷在门口,被丝雀鬼叫了一声,才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他们。
“她睡这里做什么?”丝雀一脸震惊的问川南。
白衣少年摇摇头“不知道。”
“她后半夜过来的,我赶了三回。”川北蹙眉道,“属下觉得这女子不简单,应该会功夫。”
“……”怎么还会功夫了,阿音想了一瞬,打哈哈道,“会功夫也不见得不好,不是多个人保护我么。”
“属下的意思是,毕竟是个外人,来路不明的,小姐还是小心为上。”
“知道了知道了……”阿音说着便要上前去拉丝竹,非要当着人家的面说么。
却听见川北冷不丁道“云公子知道了不好。”
“……”这厮现在跟谁学的,一招见血,阿音腹诽了一句,抬手拉了一把还迷糊的丝竹,指桑骂槐道,“听见没有,有的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生怕你要他负责,赶人呢。”
川北闻言,一张俊脸一下比衣服还黑,憋了半天才说道“属下没有那个意思。”
“那不就行了。”阿音说着,抬眸笑的格外灿烂,“去收拾一下,咱们早点上路吧。”
川南闻言,看了看兄长,知道在口舌之上只有大公子能赢过小姐,便知道兄长这是妥协了,于是应了一声,十分同情了看了一眼川北,转身先下楼了。
“丝雀,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买衣服呀。”
丝雀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应了去了,临走也不忘同情的看了一眼川北。
川北站在那里,微微垂着眸子,半晌才说道“此人可疑,小姐硬要留下也行,但不能留在身边伺候。”
闻言,阿音和丝竹一高一矮不由得同时看向了川北。黑衣少年一脸正色道“属下看着她,帮帮后厨打打杂,无事不能靠近小姐。”
这执拗的劲儿怎么那么像慕二呢。阿音无奈一叹,妥协道“好好好,你看好了。”说着看向丝竹道,“回头做什么我让丝雀去找你,你有什么便来找我,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