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慕容运知道他是皇上的私生子,为什么还……”
话说到一半,谢未易自己突然明白过来,说道:“怪不得子渊从小就被信王送去了颍州,我一直以为是传闻中的那样信王害怕他这个儿子也想其他几个一样短命,才会给他送去乡下,还给他改姓宋,姓宋,宋……”
提起“宋”字,谢未易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话锋一转,问绕梁道:“宋,宋子渊,这么说覆巢的首领果然是宋子渊,对么?”
谢未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绕梁,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绕梁淡淡答了个“是”字。
闻言,谢未易脸上渐渐露出苦笑:“原来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想要我死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阻碍了慕容子渊什么路,但是一想到自己第一次被覆巢的刺杀,心里便十分难受,他才刚回到玉京城宋子渊就忍不住对他出手了。
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好兄弟。
谢未易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甚至可悲。
他凝视着绕梁,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问他道:“那么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宋子渊的……”谢未易想说“狗”,但是想了想,还是说了个“人”字。
毕竟,他曾经是自己的四大护卫之一,甚至是最信任的那个。
“我?”绕梁淡淡一笑,“公子你终于想起来问属下了,属下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少废话,快说!”谢未易说道。
“潭州。”
“潭州?”谢未易一脸吃惊地问道,“你们两个竟然在潭州的时候就已经狼狈为奸了!”
绕梁并不在乎谢未易形容他和慕容子渊的关系时用的是“狼狈为奸”两个字,而是反问道:“谢未易,你以为你们回到玉京之后他才出手么,其实不是,早在潭州的时候他就已经嫌你碍事了。”
谢未易听了绕梁的话,努力回忆他们几个人在潭州发生的事情,想到潭州节度使段郗钺死在了一个左撇子的手上,他突然明白过来,问绕梁道:“段郗钺是你杀的?”
“您忘了,当时我可是被您派出去了,怎么会折回来杀人呢?”绕梁回道。
“那是谁杀了段郗钺?”
绕梁得意一笑,道:“您在好好想想。”
谢未易其实已经想到了那个人,但是那人却一点武功都没有,他根本不愿意相信是那人杀了段郗钺,但如今绕梁这么一说,再瞅瞅他脸上的笑,谢未易便十分确定他长得是对的了。
“是慕容子渊?”谢未易脸色沉了沉,说道,“没想到,我原来以为的一介布衣,竟然还是个武功高手。”
这件事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慕容子渊这个人不仅心机这么深沉,他还这么会隐藏自己把他们所有人骗得团团转。
“那我是左撇子的事情,也是你告诉慕容子渊的?”谢未易又问道,他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次性搞清楚。
没想到,绕梁却斩钉截铁地回了他一个“不”字,他道:“是他告诉我的,就连你会武功的事情都是慕容子渊告诉我的。”
“什么?”谢未易一脸的问号。
绕梁冷笑着说道:“谢公子这些事情并不怨人家,要怪就只能怪你这个人酒品太差了,您瞅瞅你喝醉酒的那鬼模样,人家想知道什么秘密会不知道。”
听了绕梁说的话,谢未易嘴角挂上了一抹苦笑,他一开始因为慕容子渊是信王的儿子也是一直防备着他的。
谢未易在颍州的时候一般都不和慕容子渊一起喝酒的,逢年过节的时候即便是喝,他也总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吃一枚温冰儿给他研制的醒酒丹。
只有那一次,他和宫晚。
那日他和宫晚上山采药被雨水打湿,宫晚将随身携带取暖的酒囊递给他,让他喝几口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