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渊一去不天不回,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他房里等着,不由得想起昨晚梦中的那个少年。
我揉了揉眉心使劲回想,但那人的脸庞始终是模模糊糊的,令人看不清。
“他到底是谁?”
我偏头苦想半天,灵台一片混沌,终是想不起梦中的少年是哪一个,索性不再难为自己,坐在案前低首仔细地看那张舆图,嘀咕道:“这个子渊,说是让我稍待片刻,如今竟把我晾在这里半天,我……”
我实在等不下去了,起身便往门外行去。刚欲出门,我嘟了嘟嘴,心想子渊十有八九会把赛鲁班的事情吐露给他父王。信王叔多半不会出全力为定国公这个政敌洗刷冤屈,遂回身拿上那张舆图。
不行,我要赶紧去找谢未易,将我心中这个想法跟他商量,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我急着找到谢未易不经意间加快了脚步,又只顾低头想事情,无暇顾及四周,转了一个弯不知撞到了什么,一个趔趄便往后摔去。
慌乱之际,有一手只及时揽住我的腰,才让我没有跌倒在地。
“你没事吧?”
声音很熟悉。
我抬眼一看,赫然是秦川。因为他的手揽着我的腰,两人贴得很近很近,近到我仿佛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两人都静静地看着对方。
一袭白袍,袍摆随风飘扬,难道我梦中的少年便是……秦川。
依旧是秦川,我说好要忘记的秦川……
下一秒,秦川平静地放下我,随后朝我抱拳施礼,目光温和:“参见九公主。”
他目光缓缓在我身上巡视,片刻又道:“川早就觉得姑娘不是一般人,却未曾想到姑娘竟是公主殿下。先前若有冒犯之处,望公主见谅。”
冒犯——
他说的这次伸手揽住我的腰,还是上次我自屋顶上摔下来,他抱住我的那次呢。原来我当时兴奋了好几天的怀抱,到了他口中竟成了冒犯。
我低着头沉默了半晌,他也一直静静站着。
良久。
我终于想起来开口道:“秦大哥不必介怀,本就是我隐瞒身份去弘文馆读书的。秦大哥当时也是想要救我,我……”
我、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公主这般着急,是发生了什么事么?”秦川缓缓问道,我这才想起方才自己急着去找谢未易,脚下越来越急,后来索性变成了小跑。
“没事,我有些事情,想找谢未易商量一下。”
秦川温和道:“正好我也要去找阿易,不如咱们一起?”
我愣住,一时想不出怎么回答他,只能应了声“好”。
两个人沉默无语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瞥见一抹鹅黄色的身影。
温冰儿显然也看见了我们,她神情微怔了怔,似乎是没有料到我会与秦川在一起。
秦川迫不及待地走近她,我也免不了加快脚步跟上。
温冰儿望了我们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
“姐姐也是要去找谢未易么?”
我左右望了一眼,此处只有一条路,只通往谢未易居住的厢房。温冰儿已经走到这里,想来就是过来找谢未易的。
闻言,温冰儿似乎怔了下,转而轻声答了一个“是”。
两人结伴变为三人行。
一路上,温冰儿也不说话,秦川偷眼看她神色,我瞧了非常不自在。
三人行,气氛甚为古怪。
我只好不吭声。
……
“公主昨晚休息得可还好?”
“嗯。”
“冰儿呢?”
“还好。”只听温冰儿淡淡道,她头微微低着,我看不清她说这话时的神情。
秦川只望着他,蹙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