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后,她才反应过来,“啊?停职?为什么?”
这可是大事,何怀安是二品京官,位高权重,怎么能说停就停?
“有人参我滥用职权,以权谋私。”
“这怎么回事?大人,我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今年外官进京考核,有一位福州府的同知考核未过,有大错,被降职,他有异议。”
“考核不过,说明他政绩不好,有什么异议?”
“这个同知叫褚仁良。”
褚仁良?方秀一听起来很熟悉,似乎很久以前的一个名字。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褚仁良!”方秀一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褚仁良的儿子在福州府欺负过她。
“对,就是他!”
“大人做此决断时,有无私心?”
“没有?”
“我相信大人!虽然说我曾经受过委屈,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世间,作威作福的人多了去了。但如果确实在任上有过错,就应该秉公处理。他能有什么异议?就是在御前,他也不能如何。”
“秀一,如果我没了这个官职,你会怎么想?”
“没有就没有吧,也不见得当个尚书就是好事情,说句犯上的话,就是当了皇帝,又能怎样?我们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孩子们也都有出息,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钱吗?怕什么?”方秀一想起了她那十万两黄金,还没机会用呢。
不论是不在意,还是坦然接受,这件事发生后不久,很快就又有人上书参何怀安,母亲去世时为丁忧,有违人伦,不足以为百官典范,违反礼制。
前事未了,新事又起。虽然皇帝当时是所谓的“夺情”,在京师应该是大家有共识的,是皇帝不让丁忧,而不是何怀安自己不愿意,但此时再提出来,就是想借前面的事来进一步打击何怀安。皇帝此时也不便明确自己的态度,于是很快就做出了处理。不仅撤了何怀安吏部尚书的职,而且贬到翰林院,去当了一个小小的编修。
一时间,京师哗然,这样的变化无疑是巨大的。何怀安年纪轻轻便官至尚书,并且还历任礼部和吏部两个尚书,皇帝不仅看重何怀安,连何怀安的妻子,都是一品诰命,女儿和儿子也有封号,这在旁人看来都是至高的荣誉,但没想到,一夜之间,吏部尚书竟然跌到了翰林院,成为一个小小的七品京官。可是,皇帝既没有罚没,也没有罪及家人,这又让一众人等的态度显得很暧昧。更重要的是,皇帝亲自把白叔行直接提到了吏部,当了个郎中,五品官。
方秀一在这些纷繁复杂的消息的轮番轰炸下,她发现自己又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