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瞧着犹若魔怔了一般的张百仁,左丘无忌小声的道。
张百仁摆摆手,脚步僵硬的向庭院内走去。
推开饱经风霜的大门,来到了院子里,然后张百仁站住,大脑一片空白。
院子里有自家母亲留下的气机。
小院很简单,只有简简单单的菜园,还有一方石桌。
走入屋子
屋子里也很简陋,看不出丝毫的奢华。
一袭棉被,一个方桌,方桌上摆放着香炉一只,还有几本书。
角落里几个大书箱,那是当年在涿郡陪伴自己五年时光的消遣物,自己早就忘了,母亲却依旧保留。
油灯里面的灯油早就已经干涸,屋子内简陋至极,丝毫不像大户人家主母该住的屋子。
除此之外,唯有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梳妆台。
张百仁站在梳妆台前,霎时间如遭雷击。
这梳妆台,居然与涿郡自己亲手做的一模一样。
缓缓坐在梳妆台前,铜镜内露出张百仁模糊的影子。
“情!”
“幻!”
张百仁看到梳妆台前刻的很深的两个字。
一个情,一个幻。
张百仁眉头皱起,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手指触摸着那两个字,似乎有一股玄妙意境蕴含其中,只是自己的剑意太霸道,稍一接触这意境便已经崩溃。
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许久,张百仁似乎能看到母亲的音容笑貌,能看到母亲梳妆的景象。
那阔别多年的温暖!
坐了一会,张百仁来到方桌前,小心翼翼的坐在凳子上,拿起了摆放在放桌上的书籍。
都是自己当年最喜欢的启蒙读物。
“十五年过去,没想到母亲居然还记得”张百仁轻轻一叹。
待翻到最后一本书,一封书信映入眼帘“吾儿亲启!”
张百仁动作一滞,哆嗦着手指拿出书信,缓缓拆开,随即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身子也在瞬间恢复了镇定。
“幻情道!”张百仁眼中一抹杀机流转。
幻情道,不知其名,不知其根,谁也不知幻情道是什么时候兴起的,江湖上亦极少有人听说过幻情道的名声。
幻情道直指本质,看破天下诸般感情,以我心映众生,然后最终超脱而出。
二十几年前,张母亦还是江南的大家闺秀,家中忽然惨遭灭门,为保道书不失,随即一路北上,逃亡塞外。
在逃亡的过程中,张母遇到了幻情道的警幻仙姑,警幻仙姑见张母挺着大肚子流亡,心生不忍,随即传下无上道法。
当时张母与张斐绝别,心若死灰,若非家传天书还有腹中胎儿,只怕早就已死了之,追随张家的列祖列宗而去。
教导一个月,警幻仙姑因为急事,不得不与张母辞别,恰逢此时大灾难爆发,张母无奈之下,只能北上。
一个女子,在乱世中带着这么多书籍,处境可想而知。
当是时,江湖上威震一方的大漠金刀张敬安自大漠而出,前往江南参与一件秘密大事,恰逢张母被盗匪围攻,然后出手相助。
张敬安见张母惊若天人,丝毫不顾其怀胎六月,爱慕之心疯狂滋生。
“原来张敬安便是张大叔!”张百仁手指攥的发白。
张敬安逃亡塞北,却牵连了家中妻子,张大叔在将张母安置于塞外后,不得不前去营救妻子。
可惜了
张母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张大叔回来的时候周身血肉淋漓,筋骨已经被人废掉,这辈子都无法在动武。而且因为其七魄被人打散一魄,所以彻底的失忆了。
那一日张母只见到血肉淋漓的张大叔抱着婴孩漫无目的的走着,痴痴呆呆的来到塞外,其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