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善变的。
前一刻还开开心心的说什么手可摘星辰,天下无我这般人,后一刻就能像茄子一样蔫下去。
余象先看着满堂春色的庭院,心情早已经没有刚来时那么美丽。
他想家了。
想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会看上自己,他哪里做得好,可以改。
但这穿越的身份是真不想要了,哪怕回去后饿外边,死外边,也总比在这屋檐底下违心地活着要强。
“先生。”
一个俊俏的少年走过来,提醒他该换衣服了“客人们已经来了,再不出去,小爸爸可要拿棍子抽人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
余象先叹了声气,回到风格素雅的大屋内,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任由少年替自己更衣上妆。
“先生这眉毛就是好看,往上提一点显英气,往下拉一点就是委屈,要是什么都不动,又像那些斩七情断六欲的仙人。”
是吗?
可我已经要社会性死亡了。
“今日就扮作,咏絮之才。”
少年笑嘻嘻地给他披上一件天青色的文道儒袍,在搭上一柄简约的青牙白扇,瞬间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既视感。
“先生好没——啊,先生好哇塞!”
又一个俊逸少年掀帘而入,本来是要开口催促,没想到自己先震惊上了,只觉得这位先生的气质与往常都有些不一样,这莫非就是厚积勃发!
是呀,看着铜镜里的身影,余象先都想种草自己。
“先生长成这样,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后来的少年肯定是男闺蜜级别的,安慰人的天赋点满,但人家的话没说错啊,是得拯救多少个银河系,才能长成现在这样子?
余象先对这类奉承勉强一笑,就像那些明明不想要工作,但还是得装作认真努力的成年人一样,他再不情愿,也要走出这间闺房,去迎接一个新的人生挑战。
没有后退可言,因为命运已经为他做出了选择。
“这次牧大将军长驱百里,直捣鹿女国王庭,俘获整个王室成员,连那个被称为玉树的繆候都成了牧大将军的私人战利品,看来用不了太久,我平京都的草堂,又要再添几位身份有趣的先生了!”
“听闻鹿女国善养男士,以上古仿生秘技开龙脊,让人妙不可言!”
“林丹青怎么尽想着这些粗鄙事,一点也不见担心,呵,果然是只会埋头苦干的人啊,难道不知道没了鹿女国这块缓冲之地,我岚国可就要与西北那些黑心黑皮的粗女对上了吗,商女不知亡国恨,说的就是林丹青你这样的。”
“王公正倒是挺上心家国大事的,来到这草堂里了还念念不忘,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干系?你又不是修的战道,也非我文道的射、御二艺,嚼个嘴皮子就公忠体国了?我知道你舌头厉害,不与你辩,但要我说,将来真要与黑女国对上,你们这些茶艺公正能不在后面拖后腿就不错了,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与我装什么清高,你是觉得自个长得真哇塞,放家里没人欣赏,想到处裱起来是吧。”
“你——粗鄙!”
“你们两个是来寻男人开心的,还是来开场子拌嘴的——”
话没说完,屏风后就传出脚步声的动静,不多时,就见披着一身青衣儒袍的优雅少年惊艳走出,他如风伴月,身上落满熠熠生辉的星辰,像遗落在人间的天仙,失去了飞升的仙缕衣,需要抱抱寻求安慰。
名为“闻雀”的临江小筑内顿时鸦雀无声,在场的四女中有三个是慕名而来,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过去,最过分的是,有人的嘴角边竟溢出晶莹透亮的口水。
“小象,见过几位姐姐。”
虽然很羞耻,但他余象先还是凭着记忆里的印象很有职业操守地给客人们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