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他和徐明远一样,原本是宁平县的恶霸,六年前宁平县新县令上任,派人抓拿他。一怒之下,雷毅洪带着手下的弟兄杀入县衙,县令吓得躲了,雷毅洪抢了税库和粮仓,跑到了黄羊寨做了山大王。
丽州年景不好,稍有个洪灾旱灾,老百姓便没有了活路,雷毅洪趁机招兵买马,积下了五百多喽啰,官府派兵清剿,他带人往山里一钻,等官兵退后又重新回来。雷毅洪约束手下只打劫过往的客商,并不侵扰县城,再加上黄羊寨处在富罗、宁平、江安三县的交界处,官府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做没有看到他的存在了。
雷毅洪被手下吵得头发昏,吼道“大伙不要吵,还是按去年的规矩,抽签,抽到红签的带队下山筹粮。”
五百余人要吃喝,还要囤积些备不时之需,山寨每年需要粮食约二千石。贩运粮草的商队知道黄羊寨有山匪,根本不从地界上过,这让黄羊寨每到夏秋粮食入仓之时都要为粮食犯愁。
抢官府的粮仓,那等于捅了马蜂窝,雷毅洪深知以自己这几百号人不足以与官府对抗;抢普通百姓,谁家的粮食也不多,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百姓和山匪有时也可以互通有无,相互利用。最后的途径有二,一是派人化妆成粮商,去买粮,另一个方法就是去远一些的农庄,抢劫住在县城外的地主家粮仓。
这个距离要把握好,百里左右。近了根本找不到大农庄,通过几年前的教训,有粮的地主都把粮食搬进了县城内;远了消息走漏很可能被官府围剿,最近两年下山筹粮的队伍损失了十多条人命,所以山上的头目都不愿意去,雷毅洪只得用抽签的法子决定谁下山。
每次下山的队伍有两只,各自去不同的方向,徐明远看着闹哄哄的人群,心头一动,站起身来自告奋勇道“雷大哥,小弟上山这么久一直没有为山上做点事,不如这次下山筹粮就由小弟带一只队伍吧。”
雷毅洪满意地笑道“徐兄弟,真仗义,哥哥没看错你。你们这群兔崽子,还不谢过四当家。”
众人乱哄哄地抱拳谢过。雷毅洪问道“徐兄弟,你打算去哪筹粮。”
“雷大哥,小弟从富罗县来,对富罗县的情况很了解,知道县城西门有家姓丁的大户,家有粮囤八座,里面的粮食应该不少于七八百石。”徐明远微笑道。
雷毅洪点点头,不疑有他,笑道“等徐兄弟得胜归来,我摆酒給兄弟庆功。明日一早,劳烦你带着寨里的弟兄下山去。”
徐明远回到自己的住处,刀疤脸跟着进来,问道“大哥,县城西门哪有姓丁的人家,我怎么不知道?”
从兵器架上取下自己的钢刀,徐明远轻轻地用丝巾擦拭着,刀身雪亮,照见徐明远一双仇恨的眸子。
“刀疤,你说那狗官被停了职,在家中闲居,消息可不可靠?”
“绝对可靠,是咱们府上的弟兄来逃奔山寨说的,那狗官打死了张朴天,逼着县衙的众人还账,听说颜要钱掏了几千两银子了账,苏国兴被抓了,苏昌和碰死在县衙前。不知谁在后面使坏,告到了府城,府城来了个什么参军,停了那狗官的职,现在是王兴仁在主事呢。”
徐明远将刀归入鞘中,淡淡地道“刀疤,咱们被赶出富罗县,你想不想报仇?”
“怎么不想,我做梦都想杀了那狗官。”刀疤脸上的刀疤泛起红光,咬着牙道“大哥,莫非你想带弟兄们去富罗县杀了那狗官。”
徐明远摇摇头,道“那狗贼的手段你也看过了,咱们这些人手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去杀他,还不知道谁杀谁。”
刀疤打了个寒颤,想起那日院中倒了一地的兄弟,心有余悸地道“不错,那姓江的确实厉害,大哥,你说怎么办?”
徐明远起身将刀放回架上,慢悠悠地道“力战不成,唯有智取。”
刀疤等了一会,见徐明远没有了下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