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十三天,石方真原本想等到春暖时节再返京不迟,可是化州突变加上病情加重让石方真一刻也不想呆在雷州。旨意传下,十二月二十日御驾起程,江安义之事却被耽置了下来。
石方真压根就不相信江安义会暗通漠国,若无化州突变之事江安义 解说几句便会当庭释放,进行接替颜求仁在天子身边拟诏,返京后成为中书侍郎。可是石方真被激咯血,时常昏迷,众人都忙着抢救天子去了,没有人理会江安义。御驾起程时,江安义居然被耽在了临京城无人过问。
徐国全傻了眼,这如何是好?只好派人前去镇北城给齐新文送信,齐新文也愣了,千年难遇的怪事都让江安义给碰上了,天子既然返了京,干脆把江安义也送进京去,刑狱案件审理归大理寺管辖,江安义的事让大理寺头痛去吧。
正月十二日,御驾返京,没有进皇宫,而是直接住进了雁山别苑,有旨朝政仍由太子处置,择要禀奏。天子的病情不容乐观,皇后王娘娘带着刘贵妃、黄淑妃等人去了雁山别苑侍疾。京中谣言四起,有说郑军与漠人交战大败全军覆没,漠骑已经杀进雷州;有说天子被漠人射伤伤重难愈;有说化州都被西域人占去,并州、青州一带到处都是化州的逃民。百姓不安,百官也忧心忡忡,这个上元节连灯市也变得无精打采。
正月十九,徐国全押送着江安义来到大理寺,大理寺卿吕良真正在升衙理事,接到徐国全的公文大吃一惊,军情司举告江安义通敌,这案子怎么审?让人暂时把江安义押进天牢,吕良真拿着案牍来找太子。
太子石重伟最近有些焦头烂额,父皇病重在雁山别苑休养、征漠伤亡的将士需要抚恤、化州战事不容乐观等等,偏生楚安王还不安生,时不时跳出来跟他做对,让他深感为君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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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后太子将理政之所设在东宫文华殿,吕良真进殿时正听到太子在大发雷霆,“……年前就下旨让各州尽快将税赋交到,正月都快过去了,只有福州、辰州这五六个州解了来,元华江修堤、青州雪灾,国库没钱让孤怎么办?下个月的俸禄都不知到哪去寻。”
吕良真看见余尚书苦着脸,手中拿着一叠公文,身为九卿之一,吕良真知道国库空虚,年前太子还专门召集众人如何筹钱,变卖皇庄、加征香水、酒水等特种商品税赋的法子都提过,准备等年后实施。
向太子施礼,又向太子左侧的楚安王施了一礼,楚安王微笑地冲他点点头。太子喝了口茶水,恢复了平静,问道“吕大人,你有何事,该不是向孤要钱吧,若是要钱,孤现在就可以答复你,没钱。”
吕良真将手中的公文递上,道“启禀太子,臣是为军情司举告军参议江安义通敌一案……”
不等吕良真往下说,石重伟怒道“黄喜想做什么,居然污陷江师通敌,这等不值一辨的谣言齐新文居然也当真,还把江师押进了天牢,父皇知道吗?”
一旁站立的孔省“唉呀”叫出声来,道“老夫将此事都忘记了。齐新文当时送来呈奏,恰巧化州发生战事的奏报送到,万岁一时心急呛血昏倒,接着万岁下旨回京,江安义之事被耽置了,没想到齐新文把人送到大理寺来了。”
石重伟随意地翻看了一下公文,又看了看军情司所说的情报,冷笑道“漠人副使有意邀江师说话让军情司的人看见,还假托漠人圣女之名给了送了把腰刀,然后半夜就是有人去送情报,这连三岁小孩也能分辨出是陷害,齐新文居然还兴师重重地把人送到大理寺,我看倒是像黄喜与漠人沟通有意陷害江师。”
楚安王石重杰轻笑道“是非曲直不能凭空臆想,既然江安义送到了大理寺,就让吕大人问明案情,或真是污陷,自然要还江大人一个清白,但若江安义真的通敌,那便要依法严惩,诸位大人说是不是?”
御史大夫黄平当即道“楚安王说得甚是,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