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旧事,我估计这几个月的钱要泡汤。”
“唉”,两声叹息同时响起。
江安义心头一动,按《大郑律》所规,下县设令(从七品下)一人,丞(正九品下)一人,主簿(从九品上)一人,尉(从九品下)一人,还有录事、司户、典狱、博士等小佐官,这些人朝庭都是发放俸禄的,至于六房的胥吏和衙役朝庭并不給俸禄,只是各县根据情况相应地給予些补贴,江安义知道新齐县的小吏和衙役县里每人每年給银二两。
当然胥吏和衙役不靠衙门的几两银子养家,就拿侯七马八来说,在市场上收集市税每年就不下二十两,还有从娼妓户、宰牲户、赌场等处收取的费用,更不用说打官司、量地等上下勾结渔利的事。江安义听田守楼讲过,有的小吏一年能贪下近万两银子,县令一年才二十六两俸禄,这伙贪吏仗着官府的势力无恶不做,鱼肉百姓。
县城内比较冷清,车马不多,两旁的店铺也像缺了生气,叫卖声有气无力,給江安义的感觉,整个城市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县衙在县城中心,坐北朝南,八字门楼,黑漆的大门斑驳着,几名衙役坐在廊下说笑。
江安义没有上前,围着县衙转了一圈,在县衙后门处发现有家旅店,“悦和老店”招牌看上去有些年头,江安义带着石头走上前。店门前站立的伙计见有生意上门,殷勤地上前牵过缰绳,招呼道“客官,您好眼力,咱们悦和老店是富罗县首屈一指的老店,不是小的吹牛,当年可是店门像市场,像您这个时候进店准找不到房了。”
掌柜的迎过来,笑道“两位,小店的房分甲乙两种,甲等百文一晚,乙房五十文,还有跨院,五百文一晚,吃食另算。”
江安义打量了一下店面,陈设有点旧了,但抹扫得很干净,房屋用料很考究,窗棂雕着花饰,看得出当年的豪华。价钱也不贵,在新齐县这样的住处最少翻一翻,石头明白公子的心意,抢着道“包个跨院吧。”
“好勒”,掌柜的答应一声,拿了钥匙在前面带路。江安义见店铺很大,上下两层将近百余间客舍,这还不算跨院,不过一路行来并没有看到多少住店的人。
江安义诧异地问道“掌柜的,这么大的店面,住不满客,岂不浪费。”
掌柜的苦笑道“不瞒客官说,刚才那小二嘴快却说的是实情,要是在五六年前,这个时点客店便住满了客人,你要找住处还得另请高明呢。不过,这两年不行了,客商不来了,这客房自然空了下来,要是再这样下去,这店就要盘出去了。”
跨院很清静,三间上房,小院内几棵果树,树上结着青涩的果子,正中还有个小池塘,塘里开着荷花,江安义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不错。”
伙计打来洗脸水,石头把装鸟的行囊递給伙计,交待伙计道“小的炖汤,大的红烧。”
江安义让石头掏出串铜钱打赏給伙计,笑着道“小二哥,贵姓?我有几句话问你,你且坐下说。”
一串铜钱有五六十枚,小二发了笔小财,将铜钱揣入怀中,笑道“大爷,小的姓胥,人称胥快腿,您有话就问,小的知道的一定告诉您。”
“胥小哥,我是从德州来买药材的客商,听说贵县的药材不错,想来买点,但我听听掌柜的说,这两年客商不来了,难道山上没药材了?”江安义化装成买药材的商人,问道。
“唉,公子从德州远道而来,对当地的情况不熟,恐怕这次要空走一趟了。”胥小二叹道,“山上的药材岂会没有,只不过药材生意都让徐大爷包揽过去了,外地的客商收不到药材,来的人少了,所以店里才没有生意。”
“哎呀,那我这趟岂不是白跑了。”江安义佯叹道,心中暗暗记下这位欺行霸市的徐大爷。江安义心中盘算,张先生的大队还要三四天才会到达富罗县,这几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