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百多年,他薛崖处处护着飞羽门弟子,处处亲力亲为,也不过是为了将他们养成废物罢了。
早在他薛崖成为人修正道第一人的时候,他就知道,飞羽门,没了他什么都不是。
“那凭什么你们享受着我的庇护,却不面对我带来的风暴。”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你来我往。享受着我带来的安逸,就要做好被我拉入旋涡的准备。”
“我为死掉的弟子默哀,他们死在了旋涡中。也为像你”
他看向阿宇,目光冷静,却逼得阿宇不敢直视“我也为像你一样无能无情的弟子悲哀。”
“你又告诉我,一众师兄弟中又凭什么是你活着回来?”
“我我是师兄弟保护了我。”他喏喏答着,脚步止不住的后退。
“这么讲,你活下来,不过是因为他人的庇佑。那又为何,不是你断后,保护他们回来?”
他眼眶泛红,极力争辩“不是,不是的,我”他想说出个缘由来,却发现,一切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为何是他活着回来?明明他才是受伤的那个,明明师兄弟们才是逃生几率更大那个。
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因为,他,习惯了“被”保护。
薛崖懒得理他,转过头来继续讲。
“飞羽门堂堂人修第一派,没了我薛崖,就是这个样子?”
“自己守不住家门,怪我一人?飞羽门养你们这么多年,连家门都守不住,你们又有何颜面来质问我?”
“至少我薛崖,守了飞羽门一百多年,问心无愧!!”
“我倒想问问,你们难道就从未被人刀剑相向过?为何面对黎飒教的利刃却屡屡退缩?”
他不等他们回答,直接给出了答案“不过是因为我薛崖不在。”
众弟子如当头棒喝,细思极恐。
确实,薛崖的缺席,薛崖可能遭难的消息,一点一滴磨灭了他们的信心,他们在同黎飒教的对抗中竟一直因为不安而屡屡退缩。
原来,这几个月的暴躁,不安,竟然真的只是因为掌门不在。
看着众多弟子若有所思的表情,薛崖就知道,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但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激起他们的愧疚。
“我曾护你们一百多年的时间。而你们……”
“我被追杀之时,你们又在何处?”
“我命悬一线之际,你们又在何处?”
“我能活着回来,是我的本事。”
薛崖轻笑一声,俯瞰着一众弟子,满是不屑与嘲讽。
“你们活得艰难,是你们无能。”
全场一片寂静,无人再多言。
他们的生活太安逸了,长久的安逸让他们忘记了,他们在的地方是修真界。那个杀人夺宝实为常事,无端丧命更如饮水般平常的修真界,那个随时随地会死人,无时无地危机四伏的修真界。
他们错了,他们没了修士该有的斗志。
不仅是弟子,饶是众位长老都如醍醐灌顶般突然开窍。
他们同薛崖是一代的,经历过的艰险比现在的飞羽门弟子多太多。哪里不明白薛崖的意思。
可想想为何会落得这般地步,关键,还是在薛崖。
薛崖,对他们太好了。顶风顶雨,将全门的弟子都护在羽翼之下,让他们没有得到足够的历练。
但他们无法说薛崖一句错,是他们自己选择了更安逸的生活,难道还要怪薛崖给你的环境太好?他总不能是故意这样做。
不好意思,还真是故意的。
从被迫继任掌门的那一刻开始,薛崖就在下着一局大棋。
“薛崖,你是本门最有能力、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