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鹤庭卷袖管的动作因霍心莲的话而顿了顿。
他轻扬了一下眉梢,视线落在自己的臂弯上,语气凌厉了许多,“所以,你就在他打算公布唐妙雪那些丑事的时候,不断的从中作梗?
你若还知道维护雷家的颜面,当初就不该偏帮唐妙雪通过考核。
心莲,今晚所有的事,要论对错的话,所有的症结也都是因你而起!”
话落,霍心莲震愕地看向雷鹤庭,指尖也猛地蜷起。
“怎么?我说错了吗?”雷鹤庭将袖管卷至小臂上方,又抻了抻褶皱,这才叹息着和她对视。
霍心莲紧抿嘴角急促地喘息了片刻,“我为他选妻,为他铺路,到头来反而是我错了?”
雷鹤庭缓慢地掀开眼皮,眯了眯眸,“你确定,是在为他铺路?”
霍心莲沉默了。
有些话不能多说,更不能深究。
否则,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就会被一点点剥开,变成了每个人心头难以拔出的一根刺。
霍心莲永远都记得,她能成为雷家主母,就是因为她曾允诺过,会将雷睿修视如己出。
可是,真的太难了!
雷鹤庭严厉的神色蕴着失望和疏冷,见霍心莲不说话,他也没再咄咄相逼。
稍顷,雷睿修出言打破了沉默,“爸,齐金爷呢?你们谈完了?”
“嗯,暂时将他安置在家里了,你若想道歉,今晚不要去打扰他。”
言毕,雷睿修凝眉,“他没走?”
本能的,他有些抵触那位齐金爷留宿雷家。
雷鹤庭转眸瞥他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今晚毁了这场为他举办的交流宴,他虽然没表示愤怒,但心里肯定是颇有怨言。
我本没打算让他留在雷家,是他自己说今天抵达南海匆忙,并没安排住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的用意很明显了。”
雷睿修悻然地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雷鹤庭看出了他的忧虑,舒展眉心之际,睇着霍心莲,“你去我的别院等我,稍候我有事和你谈。”
霍心莲看他一眼,没吭声,施施然地起身,转眼就离开了内堂。
她走后,室内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雷鹤庭卸下严肃,视线在温橙和雷睿修之间穿梭了一瞬,尔后轻笑,“臭小子,你今天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雷睿修拿腔作势地反问,“是吗?那可是我的荣幸!”
“还跟我装!”雷鹤庭轻哼一声,撑着桌子起身,边负手踱步边问道“来吧,跟我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老二他们下手的?
刚才寒末告诉我,在齐金爷抵达的时候,月华厅附近就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他去门卫检查过,据说宴会前夕,你就把门口的保安全都换成自己的人。
还有那些录音,你怎么办到的?”
雷睿修睨着他徐徐踱步的身影,随即在桌下拉起温橙的手,高深地笑了笑,“我刚回南海,老二对我下药的时候,我就开始筹备了。
至于那些录音,不过就是在二叔的书房里加了监听设备而已。
爸,我以前是警察,这些手段虽然不光彩,但用来监听犯罪分子的犯罪证据,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