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砚时柒穿着一件及膝的浅灰色宽松长裙,在腰间搭配了一条松垮的装饰皮带。
这样的装扮既能遮掩住她的小腹,又不会显得臃肿。
换装完毕后,砚时柒站在镜子前左右看了看,一转身就看到男人立在衣帽间的门口。
她弯着眉眼笑了笑,“你完事了?”
“嗯。”男人望着她浅笑的脸颊,上前站在她的背后。
砚时柒低头用手在腰侧比划了两下,“这样穿,不显胖吧?”
男人勾唇,“不显,若怕被看出来,你可以留在家里等我。”
闻声,砚时柒动作缓了缓,“今天大哥和大嫂也会过去,身为秦家人,我缺席的话,不太好吧。”
听说宋家百年宴,邀请了很多人。
不乏泉城和郦城以及临市的名门权贵。
毕竟,是以宋老夫人的名义广发请帖,这种百年意义上的宴会,无论是谁都势必要给个薄面出席。
男人从镜子里望着她,沉吟道“那就一起去,但不要离开我身边。”
他的叮咛让砚时柒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不会乱跑,也会自己小心的!”
……
午饭过后,砚时柒和秦四哥乘车前往泉城。
这一次,他们依然推拒了宋家派来礼宾车接送的提议。
秦家大哥的车队也同一时间从普兰山出发。
车上,砚时柒将车窗降下一点缝隙,疾风钻入,吹乱了她额角的发丝。
她伸手拢了一下,有些狐疑,“这两天宁娅在做什么?她每天都会给我发个消息,说有事安排,就不来找我玩了!
她在郦城人生地不熟,怎么反而比我这个土生土长的郦城人还要忙似的。”
算起来,宁娅已经来了有三四天的时间,除了第一天晚上和翌日清早来过临湖湾,其余的时间她都不见人影。
砚时柒暗暗思量,尔后又追问了一句,“你派去的人,每天都在跟着她吗?”
男人应声,“嗯,目前为止,没什么异常。这两天她跑了几趟医院,据说是感冒了。”
穆沂安排暗中盯梢的人,平时都会和宁娅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根据他们的观察,宁娅的确有些神秘,但她做事的理由却很充分。
“这样啊……”
她转眸看向窗外的高速路段,心绪起伏,暗暗沉思着。
……
三个半小时的车程,砚时柒不知不觉在车上睡了过去。
泉城大酒店是泉城市中心的地标建筑物,当下午四点车子驶入泉城高速收费站时,她才幽幽转醒。
砚时柒扭了扭身子,展眉定睛一看,才发现她被男人侧身抱在怀里,难怪睡得这么沉。
“到了吗?”她音色软哑的问道,从他怀里直起身板,不经意地往窗外张望。
男人为她整理着发丝,沉声回答,“刚进收费站,睡醒了?”
砚时柒嗯了一声,凝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街景,脑海中的记忆也盘旋而来。
她还记得去年的夏末出席宋老夫人寿宴的一幕。
那一夜四哥从郦城开车赶来接她,就在收费站的不远处,虽然过去许久,可记忆依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