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时杨豁然抬眸,鼻翼翕动不已,哽咽道“姐,对不起……”
“好了!”砚时柒看不得他这般痛苦的神态,不经意间放软了语调,安抚他“时杨,这件事以后都不要提了,好不好!
现在,来跟我说说,你要去侗乡做什么?”
砚时柒强行转移了话题,不想让这个弟弟陷入这般自责的情绪里。
人生在世,重要的人那么少,何必再过多的苛责。
砚时杨面对姐姐的开明和安慰,低下头开始整理情绪。
少顷,他细声解释“学校那般我暂时办理了休学,爸妈已经回了侗乡,我想……陪着爸在那边做完手术,再谈以后!
反正我还年轻,日子那么长,家里在郦城的产业都已经交给了代理公司,我也长大了,想为家里分分忧!”
砚时柒听着他的叙述,温和的目光里泛起一阵心疼。
砚时杨确实长大了!
遭遇了这么多的变故和家庭的不幸,他必然是最难过的一个。
砚时柒没有强行留下他,只是惋言道“既然如此,等以后安稳下来,想回郦城的话,随时告诉我!”
砚时杨应了声,“我会的,姐,家里的事情有我在,以后他们也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了!你放心吧。”
他决定放下一切回侗乡,也是不想看到砚父和连女士再针对姐姐做出不可原谅的事。
砚时杨没有久留,离开前,他站在玄关门口,踌躇再三,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字条,“姐,这个……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有没有用!
我妈做的不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是我从她银行账户里抄下来的付款账号。
这个银行账号我查过,不像是国内的,不管有没有用,都给你吧。”
砚时柒看着他递过来的字条,接到手里时,欣慰的道谢,“谢谢你,时杨!”
“不客气,姐,那……我走了!”
目送着砚时杨离开,她望着他落寞离去的身影,心头五味陈杂。
城市里长大的少年,却因为父母不地道的做法而背井离乡,其实他才是整件事情里最大的受害者。
在砚时杨离去后,砚时柒拿着手机,往那张曾经给他的金卡里,再次汇入了五百万。
这些钱,只希望能让他以后的日子更加平顺一些。
若有机会,未来去侗乡看看他,也未尝不可。
……
几分钟后,男人从楼上走下来。
入目就看到砚时柒坐在客厅里发呆,手里还不断摩挲着一张褶皱的字条。
他信步上前,落座在她身畔,“他走了?”
“嗯,说是要去侗乡,我刚才想起来,侗乡好像是砚父的祖籍!”
她没有去过,自打从小生活在砚家的岁月里,她只对这个地名有过耳闻。
倘若连女士没有急功近利的话,也许他们都不会选择离开郦城。
时过境迁之后,砚时柒平静的回忆着过去,须臾她就将手中的字条递给四哥,“这个你看看,是刚才时杨交给我的,说是从连女士的账户里抄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