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时柒的手被温橙握住,手机掉在沙发上,她也无暇顾及,“你说什么?温知鸢想要你的命?那场车祸……”
五年前,温知鸢才多大?19岁吧。
温家既是书香门第,怎会教导出心机这样深沉的孩子?
温橙叹了一声,伸手拨弄着耳边的短发,“这场车祸太离奇,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温知鸢到底是不是凶手!但,除了她,我想不出其他人!”
她是温家的大小姐,从小和温知鸢就有着天壤之别。
也许是天性使然,她不够温柔,不够端庄,也学不来温知鸢那套乖巧听话的模样。
她小时候成绩不好,喜玩乐,不喜学习。
谁说书香门第的孩子就该各个成绩优异呢?
这也导致,整个温家上下,她这位大小姐没有任何光环,自打温知鸢出生后,随着她渐渐长大,温家最长辈喜欢的就是她,光环也都是她的。
听话、乖巧、礼貌、品学兼优。
这几个词汇放在一起,组成了温知鸢受宠的地位。
而她呢,爱疯、爱疯、爱玩、爱笑,就是不爱学习,不喜欢一切中庸规矩之道。
性格差异,让她们这对姐妹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她看不惯温知鸢在长辈面前讨好乖顺的样子,相信温知鸢也瞧不上她和好友结伴玩耍的疯狂。
后来,是什么导致她们关系破裂的?
大概是,因为冷奕阎吧。
以及她发现了越来越多关于温知鸢的秘密。
温橙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砚时柒思忖着,忍不住探究的心情,打断了她的神游,“那这五年来,你为什么不回温家?”
这个问题,在知道她没死的时候,其实就想问了。
温橙悠远的目光逐渐聚焦,她阖上眸,沉寂了片刻,嗤了一声,“回去能做什么?我还没找到当年车祸的真相,没有足够的证据干掉温知鸢之前,我回去无疑是再次送死!
不要怀疑温知鸢的心机和手段,这二十多年来,她能在温家和那对夫妇中游刃有余,你就不觉得奇怪?”
砚时柒听出温橙隐晦的深意,她在怀疑砚家是帮凶。
她们目光交汇,彼此脸颊上的神色都一言难尽。
砚时柒拿起桌上的水,润了润干涩的喉,语气艰涩“那这些年,你都在帝京?难道不怕遇见温家人?”
“我是一个星期前,才来的帝京。这些年,我都在江南一带!”
温橙没有细说这五年来的事情,也许有太多心酸夹杂其中,所以砚时柒也心领神会的不再多问。
她若想说,不会隐瞒。
两个人静默着,相比温橙较为平静的神态,砚时柒却一点也不平静。
突然间知道了太多的内情,她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化。
静寂的空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沉默过后,砚时柒问了温橙最后一个问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温橙眉目间闪过阴鸷,她声色冷冽地说“接下来,当然是让温知鸢原形毕露。
这是我的头发,你找机会去做一个鉴定。但,不管我们之间有没有血亲,我都会认你这个妹妹。
至于温知鸢,我始终不相信她是温家的孩子,当年我有了怀疑之后,就偷偷去做过鉴定,但还没等到结果,我就出事了!”
这一瞬,砚时柒满眼惊讶,“五年前温知鸢和温靖弘的亲子鉴定,是你做的?”
温橙怔了,“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