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弘法坛,建造的目的是为了辩善,据说佛祖初入人国境内的时候,引来土著教派的不满,佛祖便劝说当时的国君建造了这座法坛,每日在法坛上与其他教派的法师辩法,屡屡辩得他人哑口无言,当时的君主深感意外,询问佛祖为何如此博学,佛祖却说并非是他博学,而是掌握了世间的真理,由此立于不败之地。
后,佛宗在人国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其他教派生存的空间遭到大幅度的挤压,能够上到弘法坛与高僧辩法的异教教士越来越少了,到得今日,弘法坛俨然成为了佛宗高僧讨论佛法的真谛,彼此辩善的地方,几乎再没有异教传教士能够上去说出一二了。”拓跋烈侃侃道来,看似无意,实则有心,沈飞下山传道弘扬道法,弘法坛便是最好的地方。
沈飞目视前方,看那石质高台斑斑驳驳,留刻着岁月的痕迹,两间简陋的木屋处在石台最高处遥遥相对,如有实质的精深法理萦绕其上,千年之前的风起云涌、高谈阔论犹在眼前。
传道和武斗有着本质的区别,传道是传播一种思想,要让他人认可我之教派,信奉我教派的教义,这就要求你所传播的思想对于人国百姓具有吸引力;而武斗只是单纯的武力压制,实力强者胜出。
若仅仅是武斗,沈飞没有任何胜算,人国高僧千万,同辈的英杰他都未必是对手更何况是前辈高人;但是传道则有胜算,毕竟思想有优劣之分,有高下之别。而佛宗以思想控制人国百姓,面对自己的挑战,一定不会放弃思想的争斗纯用武力压制,如果他们这样做了,会显出畏惧。
高高在上,如同天险,沈飞眼前出现了两位法义精深的大师分别端坐高台一端,辩论人间真理的盛况。土石离地而起,高耸入云,木台居于最高处,稍有不慎便可能坠落深渊,坐在上面的法师要承受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压力,迎接万千观众的目光,只有法义最精深的人才能够赢到最后。
“这里便是我一直期待的地方。”沈飞忍不住触摸古老的高台,竟然在那满是斑驳的石块中感受到了温暖,心中一凛,正想细细查看,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高处传来“经文上说一佛一如来,一心一乘一真法界。我佛宗之人从信仰佛祖那一刻开始,便再不会有第二个想法,所作所为,只为了得到佛祖的垂青,获得心灵的慰藉,洗清前世的孽债。
由此,将我佛宗比喻为“一”再合适不过了,所谓一心一乘,一真法界,信仰真佛如来。”
蓦然听到人声,沈飞大感意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他仔细地观察过此间,并没有发现人类的踪影,而对方居然无声无息地存在于那里,可见是个潜行能力极强的高手。
片刻的震惊后,沈飞稳住了心中的慌乱,没有急着抬头四处寻找人影,而是露出淡淡的笑容,不慌不忙地道“道经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若将佛宗形容为一,那便是道经里叙述的初始阶段而已,或者可以说是最原始的状态,最野蛮的状态。”一边说着,一边释放出仙罡,等到找寻出对方的踪影之后,沈飞慢慢抬起头,直视过去。
那和尚坐在西侧高台上,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如果没有确实地掌握了他的存在努力望向他所在位置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踪影,他便如同九天之上的一片漂浮的云,是那遥远天边的一块蔚然的蓝,仿佛与天地合二为一。
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因为佛宗修的是己身,封闭自己,苦虐肉身,达到终极的参悟与释放。这个过程与世间万物几乎没有交流,开启的神通也不会有着通达天地的效果。能够通达天地的是道宗,道法自然,引天下大势以为己用,达到终极高度的时候,才能够与天地融合,合二为一。
一个和尚做到了道宗的极致,这无疑是件恐怖而诡异的事情。
沈飞看着那和尚,明明知道他就在那里,却辨不清他的容貌、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