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影。”
又沉了沉,老皇帝继续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直到此时,殿下的臣子,作为老皇帝两大心腹之一的拓跋子出才回应道“请陛下节哀,注意保重身体。”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朕要听的是你对这件事情的真实看法。”
“皇族内部的争端,微臣只怕不便参与。”
“连你也不对我说实话了吗。”
“微臣只是担心……”
“此刻光明殿上除了你我之外,一个外人都没有,你可是不信任朕。”
“请陛下明察秋毫,微臣断不敢怀此不轨之心。”
“那又是在担心什么。”
“哎,既然如此,那微臣也只好照实启奏了。微臣认为,三皇子的陨落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拓跋子出恭敬地跪在殿下,他已经跪了很久,却仍旧一动不动,如同一尊石像,从远处看,只能看到满头白发银霜,一副过度操劳的样子,“本来潜藏在暗流之下的王位争夺战,从此以后怕是要摆到明面上来了,而且,很可能以特别惨烈地方式展开。”
“你认为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老皇帝端坐在王位上,居高临下,“或者说,谁的嫌疑最大。”
“请皇帝陛下恕罪,此事关系重大,微臣不敢胡言乱语。”
“在朕的面前,有什么不敢的,照实回答就可以,把你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
“微臣不敢妄言。”
“随便说,朕赐你无罪。”
“事关重大,微臣实在不敢妄议,只能就事论事,把事情捋顺了分析给陛下听可好?”
“你说说看。”坐在王座上的老皇帝讳莫如深地笑了起来,拓跋子出跟了自己一辈子,是他身边最聪明也是最知道分寸的臣子,这就是为什么夷儿一死,他立刻宣旨,宣拓跋子出入宫。
“微臣把事情的脉络捋一捋,看看可否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你说说看。”
“开皇三十年八月到十月,十皇子拓跋真屡次向您进言,阐述金陵城存在的城防空缺问题。开皇三十年十一月,您降旨于三皇子拓跋伯夷,命令他带旨出宫,去往金陵调查金陵城存在的问题。就此消停了四个月,到三月初,三皇子从金陵传来消息,对金陵防务只字不提,直言寺庙建设在当地有所缺失,人民对佛祖的信仰不深,需要大大加强才行。月中,陛下您颁布诏书,委任三皇子拓跋伯夷为金陵城城主。没想到诏书晚上到达金陵,皇子殿下在下午遇害。”拓跋子出一气呵成地说完这些,话音一顿道“陛下,上述内容,臣说的可对?”
“从真儿进言,到夷儿遇害,这里面的详细细节你作为当朝的宰相,了解的都很清楚,证明你是真的心怀国事的,很好。”老皇帝拓跋圭夸赞。
拓跋子出继续道“上述便是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由此不难得出三点结论。
“说说看。”
“其一,十皇子非常希望陛下您派人去查一查金陵;其二,三皇子奉旨出城,知道其详细目的的人不多;其三,某些人非常不希望三皇子坐上金陵城的城主之位。”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然而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能够说明金陵城这个地方很不简单,真的需要派人去查一查了。”
说完这些,拓跋子出便沉默下来,老皇帝端坐在皇帝宝座上,俯视着他,也跟着一起沉默,许久许久,才叹息一声“子出啊,你还真是谁都不愿意得罪呢。”
“启禀陛下,微臣只是根据现有的事实,做出客观的分析,不敢随意猜测,更不能对两位王子做出侮辱性的评价。”
“既然这样,那朕再问你一个问题好了。”可惜老皇帝并不想放过他,“夷儿的死,你认为是他大哥元吉应激过度,做下的愚蠢行为;还是他十弟真儿,有意栽赃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