券的人。这一天翠兰轩下三层暂停营业,只有第四层对少数人开放,虎皮灯笼悬挂在屋檐最高处,整个翠兰轩大门紧闭,由看不出路数的高手把守。负责守门的起码都是武师的级别,往日里跟在老鸨身后的那些膀大腰圆的家伙们,顶多只能打打杂役。
四楼是一个巨大而宽敞的房间,每隔三米点燃着一盏彩绘铜雁鱼灯,穹顶中心的吊顶上,吊挂着一艘金子打造的帆船,帆船由十五根金锁与房顶连接在一起,上装黑油,点燃之后将穹顶映照得红彤彤的。
整间屋子是长方形的,对角处立着一扇扇屏风,屏风后面坐着竞拍的人,互相之间只能透过屏风看到一个个模糊的轮廓。这个设计真的很巧妙,黑市拍卖毕竟是违法的事情,如果大家都是眼对眼,看得清清楚楚的话,难免觉得别扭,这样坐在屏风后面,一方面提高了竞拍的档次和竞价者的身份,另外一方面又保护了互相间的,真是再合适不过。
沈飞坐在角落里,头两天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抢劫了一队商户,偷取了领头者的金券。本来他也花得起一百两银子进入此地,不过毕竟是苦日子熬过来的,真把一百两拿出来的时候,手实在有点抖,所以改为抢劫,这世上最赚钱的买卖就是抢,有句古语说的好买不如卖,卖不如偷,偷不如抢,就是这个道理。
若是平民百姓,沈飞抢劫之后,肯定是充满了负罪感,不过像这种搜刮民脂民财,肥头大耳的富商,他就一丁点愧疚都没有。
持券进门的时候,翠兰轩轩主站在门口相迎,沈飞本来有些紧张,心说如果被他询问金券来路,那真是不好应对,没想到轩主也仅仅是有意无意地瞅了自己一眼而已,没有刨根问底。
沈飞由此明白了,其实这个人仅仅是一个擅长见风使舵,两面讨好逢迎的商人而已,他所追求的是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对人间的信仰究竟是佛还是道根本就一点都不关心。
进到屋内的时候,沈飞被眼前的气派和宽敞吓了一跳,熊熊燃烧的烈火之船,点燃的油灯,云里雾里的屏风比之蜀山之上的清一色古朴装饰,更加匠心独运,更具有视觉的冲击力和震撼力。
自己寻了一处角落里的位子坐下了,一名身材高挑,穿着开叉直到腰间,露出两边雪白大腿旗袍的美丽侍应,很快为他端来了茶水。引人无限遐想的香气和这番若隐若现的穿着,连沈飞这等定力极深的道士都觉得身体燥热,有着一把搂住了,蹂躏一番的冲动,身边那些老流氓就更不必说了,有一些甚至不顾仪态的当众卡油。
这些侍应明显都是千挑万选,经过培训的,被老男人卡了油也仅仅是微微笑着,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就不会拒绝。老男人们的猥琐笑声,恶心而又油腻,让沈飞听得很不舒服。
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正想咽下,余光却看到一身男人装扮,摇头晃脑,大摇大摆地从门外走进来的纳兰若雪,看到她手中的金券便知晓了一定是做了和自己同样的事情。
纳兰若雪进来之后,左顾右看像是在找寻自己,沈飞赶忙闪身躲在屏风后面,这家伙不听话私自行动已经够让自己恼怒的了,如果一会儿再没完没了地纠缠起来,那等下的拍卖就真的什么都不要做了。
来到汝阳城,传道是目的之一,寻找罗刹亲族们被抢夺的火红眼是目的之二,两者同时进行,刚好都可以在汝阳城完成。
纳兰若雪站在门口晃悠半天也没现沈飞的踪影,有些不耐烦了,咳嗽一声,探头探脑地往屏风后面扒看,要知道,每一道屏风的后面,都是一块独立的空间,里面的人说不定正在做着什么猥琐,难以启齿的事情,纳兰若雪这般做,立时引起人们的尖叫和怒斥,在亲眼目睹了一幕尴尬至极的情景之后,她自己的脸也跟着红透了,非常不好意思,而又异常恼怒,险些就把屏风踹翻了,大声质问“你们这帮家伙到底在做些什么,要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