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畏不敢前,沈飞没时间理会它们,径直冲到屋内。
进屋后,便察觉到温度与往常不同,心中打鼓,驻足在那席很是严密的竹帘前,久久不敢将帘子掀开,直到再度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沈飞心中莫名的一喜,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昏暗潮湿的空间内,药桶已经粉碎了,木渣到处都是,一向脾气暴躁的药人,穿了自己之前换下的青色衣衫,坐在那张简易的床上,身上的烂疮竟是都好了。
“你,你是药人?”沈飞见他一身气质儒雅,样貌不俗,全然没有之前的颓丧气,不禁心中犯疑,“这不会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臭小子,你放心吧,你死了我也好好的活着,死不了的。”
沈飞大惊,暗道他怎么能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许久不敢发问,直到心中实在好奇,憋不住了才问道“你,你身上的烂疮怎么好的。”
药人叹了口气,瞳孔中迸射出异样的光芒,道“我错了,一直都是错的。”
“。”
“我一直以为,这一身的烂疮,是他种在我体内的一道诅咒,只有死,才能赎罪。我这些年,哪怕再痛再苦,生不如死,也都坚强求生,就是想和他作对,证明我可以击碎他的束缚。”
“然后呢。”
“实际上,我错了。这些烂疮是他最后的慈悲,希望我改邪归正。”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那柄剑。”药人指着沈飞的眉心,“我终生执迷的那柄剑。它离开了,我身上的疮也就好了。”
“那个人不希望你用剑吗。”
“他愿我从善。”
“看来你之前真的是个大恶人。”
“是啊,这件事情,这将近十年的日夜煎熬,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我虽不决心向善,但也绝对不会再为了欲望,从恶了。”
“哦,看来你重生了。”
“算是吧。我要走了,云游天下,济世救人。”
“恩,你的医术确实高明,咱俩相依为伴八年时间,虽然摩擦不断,但到了离别的时候,还真有些舍不得。”
药人望向沈飞,眼睛里闪耀出一丝异样的光芒,“临走之前,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别整的跟临终遗言似的,好不好。”
“少废话。”药人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你感受的到吗。”
“什么。”
“眉心处的灼热。”
“恩,是有点烫,感觉有许多人在脑子里说话。”
“都是王剑的影响,那是一柄诱惑人向恶的魔剑,而它现在已经认你为主。”
“是那柄向外吐火的剑吗。”
“是的,它是始皇平天下时随身携带的宝剑,是魔道之主的王证。按照魔道的规矩,被王剑认主的人,便是新一代的魔王。”
“啊?那我岂不是已经是魔王了。”
“道理上是如此,但是……”
“但是怎样。”
“但是我这个上一代的教主,已经消失几十年了,魔道早已天翻地覆,若我现在持王剑归来,或许还可以引旧部归心,重新统一魔道,但若是你,肯定会遭致四方的追杀。没有人会认一个无名小卒为教主的。”
“啊?那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不仅如此。你知道自古正邪不两立,王剑是邪道的象征,其象征意义已经远远大于实际的力量,正道寻了这柄剑几十年,若让他们知道剑在你身体里,你一定死的更惨。”
“那我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你尚有一路可走。”
“什么。”
“隐藏王剑的力量,日夜修行,直到有了大成,再回归魔道,一统神教。”
“我心怀正义,不可能加入魔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