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难舍难离(2 / 5)

惊心!

师父带着林彦俊喘吁吁的走了一段基建大巷,开始在黑咕隆咚的采区临时巷道里行走起来。要不是头顶的矿灯,简直寸步难行。就是这样,林彦俊的矿工帽也会时不时的,重重撞在支撑矿压的横梁上。

所谓的迎头,就是掘进巷道尽头的工作面。

在百米以下的岩层和煤层里,人们要行走,矿车要运煤,就必须有通道。形成通道的过程,就是要掘进施工。

交接班时候的迎头,相对的安静而光亮。班长们核对着进尺,交流着地质和测量点数据。

这时的迎头,只有风压管路在嘶嘶的漏气,风机在不停歇的吼叫。

煤矿无论是采用压风式或抽放式通风,迎头因为是个盲肠,二级送风都是不可或缺的。因为,不仅人的生存需要氧气,而掘进头的瓦斯、煤尘,更需要排放。不然,发生灭顶之灾的事故,是分分秒秒的存在。

终于,林彦俊所在班的风钻、风镐开始怒吼起来。紧接着便是装填炸药,吹哨隐蔽,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爆炸。硝烟浓雾,象发狂的怒龙扑奔而来,气势胜过决堤的洪水。

林彦俊藏在躲炮洞里,也被震的心肝肠子乱颤。呼吸道灼热,烟尘让林彦俊屏住呼吸,生理迫使他要吸下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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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风机猛吹一阵以后,炮烟的龙头过去。工友便象敌方炮火覆盖后,随着炮火的延伸,盯着尚没散尽的烟雾冲了上去。紧张的挥动铁镐、钢铣的装车行动开始。然后是把一辆辆小山样的矿车推走,把空矿车推进迎头。

林彦俊出来,在迎头狭小的空间是帮不上忙,只能帮助师父们推矿车。满载矸石的矿车又沉又重,一不小心,矿车掉下钢轨,就要多付出十倍的力气,把它重新拿上道来。

十几个来回,终于清净了迎头的矸石,风钻、风镐重新吼叫起来。林彦俊已经汗流浃背,汗透衣襟,烂泥一样的瘫软在地上。

班长是迎头安全生产的第一责任者,迎头工作正常以后,他不放心学生,便抽空进行巡查。当看到林彦俊舒展着四肢,仰啦吧嚓的躺着休息,踢了一脚。说着自己便蜷缩着蹲在临时支护的棚腿下:矿井下的休息,就得这个:打盹也得小心。师父没告诉你?

此后的煤矿生活,虽然危险艰苦,倒也丰富多彩。特别是五年前他成为矿上的标兵,四年前入了党,三年前成为集团公司劳模,林彦俊的生命,已经和煤矿融化在一起。他觉得自己一生离不开煤矿,他爱煤矿,珍惜荣誉和工作!

林彦俊最近心神不安的原因:这座矿,资源上已经是最后一滴血,再怎么努力也终究会成为历史。

对以后的工作的安排,他倒没有什么顾虑,集团公司已经在西部大开发的引导下,买到了新的井田。

而且在领导的安排下,经过突击学习培训,林彦俊已经拿到必要的文平,打掉了提干路上的最后一块拦路虎。领导在和他谈话时,已经隐隐约约踢到,到了新矿井,就会被任命。只是那里太远,离家两千多公里的路程。

对向他抛出橄榄枝的王义福,经过大企业的林彦俊从心底看不起。

嘿嘿,以前在村里不就是个懒汉二流子!改革开放以后,驴和牛撞架,全凭脸上。钻窟窿盗槛,死皮赖脸的的攀亲戚认朋友,靠当官的批条子,挣到第一桶金吗?

王义福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心黑脸皮厚,机关枪打不透!这种全不知道礼义廉耻,只认金钱当爹的人。和林彦俊多年受到的无私奉献,南辕北辙,林彦俊想过,就是要饭也不到他的门前去。

可是,不到王义福那里去,自己就得到远方。到那时,就不能每天见到心心念念的吴小怎。

想到要离开吴小怎,林彦俊心里就莫名的悲伤:难道真的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