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田还得减产50”,这些村民讲到这里,就像在讲一件最不起眼的事一样稀疏平常,包括谈到水利问题,吃水困难在现在,仍然如同灰蒙蒙的天空一样,笼罩住整个村落。在问到去年扶贫组为什么没解决吃水问题时,村民说兆林村经过去年的扶贫计划,就将治水方案上报上去了,计划建水渠来改变这种情况,但这么久了迟迟没有任何进展。
张睿明问问一位老人“那现在你们饮用水问题怎么办?”
“有钱的去男县县城买,80元,只能买十立方,太贵了,来回运也麻烦,我们没钱的吃不起。”
张睿明又问“那怎么办?难道你们不喝水了吗?村里没井水吗?”
老人麻木说道“有井水,山上有几口井,但是那边水源有问题,一吃井水就浑身瘫倒,行动不得。”
张睿明问“为什么?”
老人答“不知道,水质的问题吧,后来我们从山上挖了一个水凹凹,缓解了部分上半年雨季用水的问题,但是下半年旱季,水还是很难,实在不行,就只有吃那井水,吃了在家里要瘫几天,去年有几个老人就这样瘫死了。”
老人说这话时,神情非常平静,仿佛说一件无足挂齿的平常小事一般,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一般,脸上是麻木,让张睿明想起一种同样麻木的动物——羊。
听到这,张睿明心里挺沉重,这场景触及了他心里最痛苦的一个角落,让他想起去年办理的南江集团案,同样因为重金属污染,王援朝的骨痛症,他女儿的尿毒症,还有三河镇的难以计数的穷苦村民,这地狱般的场景难道在这里又重新出现了?
最基本的生存资源,水都如此难求,何况其他?
…………
问完自己负责的贫苦村民,张睿明这一组接近调研工作的尾声,扶贫组同村民共同讨论最想解决本村哪个问题的环节,当大家指出更想解决水治问题,也就是之前
那位老人反映过的问题时,村长跳了出来,表示水治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张睿明等人疑惑问道“这个问题,真的已经解决?刚刚村里老人还在说……”
之前看起来小心谨慎的村长此时神情认真道“我们已经做了预算……就是只要等钱到县里,这个问题就能解决。
“那怎么,这个问题呼声这么高,你们真的已经把这个预算做上去了吗?要不要我们去县里问下?还是你们根本没有报上去?……”张睿明连珠炮似的发问,让这个畏畏缩缩的村长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他把张睿明请到一旁,低声说道“这个,你们市里的同志可能不了解我们当地情况,这兆林村的村民,各个老奸巨猾,他们说没解决,那是想再搞点事情出来,想再吃一波水利工程的钱,你们市里干部都是好人,容易被他们蒙蔽,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没事,我们也会向相关部门核实,到时如果县里财政有什么难处,这次我们津港司法系统,也筹措了一笔扶贫专项资金,到时……再说吧。”
张睿明说到扶贫资金时,他注意到这村长的喉咙动了一下,如同沙漠中干渴的旅人望见水源时的神态一般。
能问出“水”这个关键问题时,扶贫组的帮扶工作其实已经开展了一半,而最大的麻烦来自于各个方面的矛盾与掩盖。
去调研路上,乡领导一路跟随,在当地干部眼中,这群津港来的扶贫组,那就是天大的官了,可以上达天听。
张睿明中途随便拉住路过的一个村民,询问他的年收入情况如何时,乡领导马上靠了过来和那个村民说道“这些是上面派下来帮你们脱贫的领导,这是问你人均年收入达到4000元没有?4000元,有没有!”
这名当地的乡领导,说这话时神情紧张,一直用眼神暗示对方,似乎生怕这村民多说什么,把问题急剧精炼起来,概括成最简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