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语，头也渐渐低沉下去，声音也不再装作女孩儿般尖细。

“唉～。”

晓瞒轻声长叹，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扔给了一旁的星绒，黎明花也见势脱离面具。

二者发觉事情不妙，亦是示意过晓瞒之后便飞速离开了。

溪边，潺潺水声应明月，灵声美景却凄寒。

只剩下两颗“孤寂”的心灵静静伫立在原地。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想必娣翎姐也应该嘱咐过你保守住知道的秘密吧？”

晓瞒霜白色的丝发随微风飘摇着，到衬得眉眼间的冷意更重了几分。

芙儿仍旧低着头不敢与其对视，只是眼中的辛酸泪滴落在无声的草地上。

也许芙儿的哭泣并不只是伪装，她和晓瞒原本可以过着逍遥的日子，却因为某些不得不为的事落得如此下场。

她虽曾经贵为神侍，可却也同样是一个女人，同样期盼着与心存之人能够平安度日。

“我明白，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要做的事我也不会阻拦，只要你别再扔下我就好。”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再”字，却令晓瞒的心顿生愧疚。

虽然只是家里定的娃娃亲，可在怎么说也算得上眼前这女孩儿的半个未婚夫。

这一个“再”，当真令晓瞒汗颜。

“你还有你的父母亲族，而我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魂野鬼罢了，也许离开我去追求新的生活对你来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说着，晓瞒亦觉自己说了一句口不应心的废话。

若不是真心喜爱，哪会有一个女孩儿愿意在自己这个有异服怪癖的男孩子面前梨花带雨暗伤神呢？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要做的事太过危险，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面临万劫不复，纵然我有着娣翎姐的庇护，有着极高的修为天赋，但我尚不能自保，个何况你？”

“我只想陪在你身边而已。”

姬芙儿猛然抬头用哭红的双眸温柔地看着晓瞒的眼神。

晓瞒眼中的凌厉之光也收起，眼神不觉得转向一旁。

嘴里也轻声咋舌了一下。

‘我怎么竟说废话，她肯定是抱着即使有危险也要陪着我的心才来的，我再拒绝能有什么用，对不起芙儿，你是个不错的女孩儿，我不能拖累你，葬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

“你愿意为我留下么？即使我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呸！若是真心想拒绝我又何故会想那么多，我的爹爹和娘亲护住了我，乔啸天他们也护住了我，就连姐姐也护得住，我的命就来守护下一个愿意相护于我的你！’

或许是无亲无故城灭人亡的空虚感压得晓瞒喘不过气，他的心灵也渐渐渴望有个可以倾诉和倚靠的人。

听见晓瞒忽然相问，芙儿虽泪但却也笑了。

这简简单单的哭笑，在这一刻却像是这世间最幸福无比的表情。

“嗯～，余生还请多指教！”

没有多余的甜言蜜语，芙儿欣笑而应，洒满柔月之光的面庞也显得格外动人。

晓瞒回过身去，只留下背负的左手缓缓张开。

“内个，你也没吃饭吧，去吃点东西吧。”

背去的眼中夹杂着一丝欣慰和幸福，脸上也泛起红晕。

这是晓瞒第一次主动将手递给一个女孩儿。

“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暂且接受你的心吧。”

语出之时晓瞒已是满面笑意，而在身后的芙儿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牵起手，一前一后，一白一红，两道小身影漫步在溪边，也许这份真挚的情感，就是彼此渐渐相爱最美好的证明吧。

“晓瞒，谢谢你。”

“好了，不必再说什么，不过再提醒你一句千万别把我还活着的真相暴露出去，免得惹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