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也跪了一会儿了,扶着孙氏的手站起身来,自嘲一笑,“没有那日好的,也没有那日不好的,不过这样。你也才看到甯儿了,他必定是脸色也不好看?实话跟你说吧,皇上已经有三年没有到我宫里了,便是三年前,他偶尔来也不过是来瞧瞧我,侍寝的事已经十年没有了。”
孙氏不知何意,也不敢答话,只扶着慧妃去前头殿里,慧妃兀自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十二岁进了宫,如今二十多个年头了,先皇后也走了这么多年了,宫里虽说是我在打点,可哪一样不是皇太后说了算?”
孙氏有些后悔来了,慧妃今日的话似乎格外多,“太子便是做了错事,那也是皇后生的嫡子,太上皇虽不在了,可皇太后还没有殡天呢,别说他只是欺负了小八媳妇儿,哪怕是他今日欺负的是他这些母妃中的随意一个,皇上也不过斥责一番!”
孙氏听得心惊,连忙跪了下来,慧妃厉声道,“小八是他几个兄弟中唯一的亲王了,可见皇上器重。他若是连这点都瞧不清楚,你跟他说,趁早放手吧!”
黛玉在宫里等了一会儿,云臻来了,她一站起身,双腿顿时一软,幸好云臻手快一把搂住了,又见她脸色不好,自是万分担心,忙问,“这是怎么了?”
荣妃担心两个孩子在外头哭闹,只叫云臻快些带黛玉出宫。她去了太明宫,打听得皇太后如今精神劲儿好,正好宫里的几个老太妃在抹牌,也就没有过去,只留了话,自己回来了。
云臻夫妇回到府上,两个孩子一天没有见到爹娘,哭得伤心,这会子一人抱了一个,和先前不同,黛玉抱了舜哥儿话儿没说,眼泪就流下来了,云臻瞧着她知事出有因,也不催着问,过了一会儿,黛玉心里好受些,才把话说了,“竟说要把舜哥儿送到太后宫里养着,我如何舍得?那会儿,我心里真是恨!”
云臻过来,将黛玉搂在怀里,“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叫这种事发生的。”
黛玉却摇摇头,望着他,“你要保重自己,唯有你好了,我们娘儿三个才会好,你若是有什么,我们便是待宰的羔羊。”
云臻略坐了坐,便去了前头,刘近道正在外书房看书,见云臻脸色不好地来,忙放下了书,迎了过去,云臻摆摆手,二人分主次坐下,刘近道问,“王爷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云臻自然不会说妇人的事与他听,只道,“今日大皇子对我拼命示好,若按照往常,我推举上去的人,十个里头能够给四个人的脸都不错了,可今日,都是之前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人,个个都非比寻常,可大皇子竟然在父皇跟前为我说话,太子都觉着稀奇!”
刘近道摸着胡须笑着听着,末了,问道,“依王爷的意思,这是怎生回事?”
云臻眯着眼睛,眼里一道冷芒闪过,“皇太子如日中天,父皇年事已高,若他无懈可击便算了,如今他有了如此明晃晃的把柄在手,大皇子自然觉得有势可图,要与我联手,与太子争锋了!”
刘近道赞赏点头,问道,“那王爷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云臻道,“未尝不可,只我想来想去,想不出要如何把皇太子拉下来。”云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笑,“若到了那时候,可就热闹了,虽非社稷之福,可于本王来说,若妻儿难安,天下休想安!”
他略有些咬牙切齿,刘近道听得心惊肉跳,他来云臻府中已有时日,云臻这个年轻的皇子王爷素来都是和颜悦色,不曾见过他情绪上脸,这会儿他虽也百般掩饰,可终究是叫人瞧出他心里头那股子恨意来。
也不知云臻如何想的,道,“本王不过是想到,同为龙子凤孙,打小儿也不比谁差些,本王母妃也不是那低贱出身,大鼎在前,凭什么便没有本王的份,将来他为君,我为臣,生死荣辱系于他人之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