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爹,他也要当爹!
没得商量!
谁敢叨逼叨,他就揍谁!
张楚也一样!
知秋望着眼前这个古板的白发男人,心头又是无奈又是庆幸。
无奈是,这个男人比她以前见识到的,还要古板。
庆幸是,还好自家男人不像是他这么古板。
她温温婉婉的开口,言语却刚强得很:“许大夫给府里人瞧病有些年头了,以前娘还在的时候,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是他给瞧的。”
她把张氏头抬出来了,乌潜渊真没话说了。
他喝了两口茶,将茶盏交还给侯在一旁的夏桃,又不死心的问道:“这边还缺不缺什么物件?你告诉我,我回去后派人备好了,让骡子给你们送过来。“
知秋摇头:“谢大伯好意,这边的家什都备得很齐……大伯,您能否告诉妾身,外边的情况如何?我家老爷为何还不归家?”
她是了解自己男人的。
若是无事,他早就来接她们回家了。
“我来就是跟你说说情况,免得你胡思乱想,不好好休养,伤了胎气。”
乌潜渊精神一振,仿佛到现在才找到了此行的意义:“现在局势陷入僵持,我们的对手奈何不了我们,我们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对手,大家都在竭力找对方的破绽,好一击毙命,老二在外盘旋,吸引对手的注意力,就是怕连累到你们,你们要相信你家夫君,那么多大风大浪他都闯过来了,一介赳赳武夫,拿不住他!”
知秋认真的听他叙说,凝望着碧湖的目光却渐渐失去了焦距。
相信?
她当然相信自家男人。
但相信不代表不担心。
更不代表不思念。
过节了,她们住在湖畔精舍,好吃好喝好穿,也知道他在外表过得怎么样,能不能吃上一口热饭……
“大伯,您说我家老爷现在在做什么?”
她凝望着碧湖,痴痴的问道。
乌潜渊想了想,笑道:“立冬天还能干什么,肯定在吃羊肉。”
……
张楚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浓郁羊骚味儿,看着伙房里忙得团团转的大刘,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大刘,咱就别难为羊肉了成么?
它已经尽力了,但它真的变不成你想要它变成的样子!
咱放过它,出去吃可以,不差那俩钱儿的……
这些话在他心头反反复复的起伏。
但他瞅着那憨货一言不发,实则兴致勃勃的模样,这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平心而论,大刘为了照顾他的起居,当真是已经用上洪荒之力了。
奈何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厨艺这门手艺就和声音一样,有的人天生五音不全,有的人天生就不是进厨房的料。
大刘显然就是后者,而且是属于那种极巨想象力和创造力的那种选手。
越是复杂的菜肴,在他的手里可创造性就越高。
现在,他在准备全羊宴。
正当张楚考虑,是不是一把火烧了这间伙房,既保全自己的味觉也保全大刘的面子和尊严的时候,突然有人不轻不重的响了三次院门。
两短一长。
张楚眼神微微一动,伸手朝正在围裙上擦拭双手,就要出来去开门的大刘,亲自起身过去开门。
“吱呀”。
门开了。
一个穿着光板羊皮袄,用不知是白色还是灰色的汉巾裹着头发的朴实汉子,担着两捆木材站在门外,操着一口陶玉县的本地方言笑道:“爷们,要柴火么?立冬天,便宜卖哩!”
张楚饶有兴趣的打量这个朴实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