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沈叶白一直住在医院里。
伊青坚决不允许他出院,担心修养不好,日后会落下病根。
沈叶白的工作被搬到了病房,秘书每天来回往复,把他需要的文件和处理的事宜拿过来。
沈叶白平时工作就不像别人那样的有板有眼,待在医院更觉得倦怠。
他扔下文件夹,等秘书离开,终于不耐烦的说“你不需要回家照看我爸吗?不是说他这几天又心脏不舒服。”
伊青低着头削苹果,闻言瞪了他一眼“你爸心脏不舒服,多半是被你气的。”
“那你们将我逐出家门好了。”沈叶白满不在乎的说。
“你瞎说什么呢?我们还不是为你好。”
沈叶白听到这句话,和所有叛逆期的孩子反应差不多。
他冷笑一声躺回床上。
“沈流云呢?不需要看着她吗?”
苹果削好了,伊青将它切成均匀的小块。一边动作一边说“关键时候你妹妹比你省心多了,她情绪还算稳定,知道按时去找咨询师疏导情绪。”
沈叶白枕着手臂“她去找咨询师疏导情绪,就叫省心。我和咨询师碰个面,就叫一对狗男女。”
伊青愤慨的说“你要好好找个心理医生,谁会不同意?可是,那个傅清浅是什么东西,她的专业技能可信吗?安少凡不是她害死的?”
“她的专业技能不可信,不然呢,我找她是上床吗?”
“你……”伊青被他气得哑口无言,不慎将水果盘都打翻了。
恰巧安悦如推门进来,先看到一地狼藉,接着是伊青怒不可遏的样子。就猜到母子两人又斗嘴了。她连忙打圆场说“阿姨,是不是叶白又惹你生气了?”
伊青重重叹了口气“他就是存心想气死我。”
安悦如轻笑“怎么会,他是这几天被闷坏了,才刻意闹脾气。”她接着又说“阿姨,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我来照看他。”
伊青想出去透透气,也想留出两人独处的时间,她说“好吧。”走之前叫看护将地面打扫干净。
人一离开,安悦如靠到床边。
“阿姨每天照顾你,多辛苦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儿。”
沈叶白仍旧背对她躺着“要做就做社会主义接班人,步我妈后尘没意思。”
安悦如哭笑不得“你觉得和跟阿姨是一伙的?多大的人了,你幼不幼稚?”
沈叶白沉着嗓子说“真困得厉害,你不用陪我。”
安悦如态度温和“困了你就睡啊,又不吵你。”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连忙起身去外面接听。
没过一会儿,房门又打开了。有人轻手轻脚走了过来,用指头轻轻戳了两下沈叶白的脊背。
沈叶白一阵烦躁“回去吧,别吵我。”
抱怨的声音即刻传来“刚来就下逐客令,好歹允许给沈总请个安再打发也不迟吧。”
沈叶白猛地睁开眼,转过身,就见傅清浅一脸谄媚的笑意。
这个表情有多惺惺作态她自己肯定知道,更别说沈叶白能否一眼看穿。但越满是瑕疵,也越显得真实。
沈叶白忽然觉得这是最赋情趣,也最生动的一张脸了,笑容假亦假,可生机勃勃,比那些真正无懈可击的精致容颜鲜活得多。
他的心情跟着舒爽起来,却故作冷言冷语“来看我死了没有?”
傅清浅只差替他捶肩捏背,她凑近了说“沈总吉人天相,怎么可能有事。光看面相,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沈叶白按着她的额头将脸推远“能再假点儿吗?”
傅清浅笑起来“不是为了讨沈总欢心么。”
沈叶白跟着动了下嘴角“还以为救了一只白眼狼,看样子是良心发现了。”
傅清浅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