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毕竟连火绳枪都出来了。
这个事实并不能令人愉快啊!
“放!”
身后的吼声突然响起。
杨信以最快速度躲到了一扇城门前,身后包铁的橡木板上,立刻传来子弹的撞击……
他抬起头略带歉意地看着护城河的木桥上。
那里一个鲜衣怒马的公子哥,也正在十几名奴仆的簇拥中愕然地看着他,然后从门内射出的子弹,正中公子哥的骏马。这匹白色骏马悲鸣一声立起,那公子哥立刻被拋落马下,旁边一个看似管家的紧接着就发出怒喝……
杨信幸灾乐祸地探头向里望去。
那军官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以杨信的视力,甚至能看到他脸上隐然有冷汗冒出。
“还不快救人!”
杨信义正言辞地喝道。
那些奴仆一片混乱地涌向他们的公子哥,但就在同时,杨信恍如野蛮冲撞的犀牛般,突然开始了沿着桥面的狂奔,转眼从他们中间撞过到了对岸。这时候城墙上的枪声才再一次响起,但相距超过五十米,几支火绳枪的射击徒然浪费子弹。包括从城内追出的军官在内,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杨信冲进恍如集市的码头,就像消失在无数片树叶中的一片树叶般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过那军官也没工夫管他,实际上这个倒霉的军官正擦着冷汗,面对那名管家训儿子一样的怒斥呢!
那公子哥摔断了腿……
他有点缺钙。
很显然军官的麻烦大了。
运河码头。
“这是穿越啊!”
罪魁祸首一边洗脸一边看着面前的千帆竞过。
穿越就穿越吧!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自己该如何在这个时代活下来。
晚明啊!
看这样子乱世还没起,这条帝国的大动脉上,一艘艘满载粮食的漕船依旧络绎不绝,船工们中气十足地喊着号子,商旅的脸上也没有那种大乱已起的惶恐,就连那些官员和士兵也依旧悠然散漫……
散漫到不堪一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他叹息着。
“一个叫花子还学人家吟诗呢!”
旁边传来嘲笑。
杨信无语地抬起头,看着旁边一艘停泊的商船,这是一艘客船,后面是小房子一样的客舱,舱门前一个老管家冷眼旁观。
两旁武装家奴警戒。
甲板上几个水手戏谑地看着他。
不过此时的他,那形象的确惨不忍睹,身上的几块破麻袋片拼凑的衣服,而且多处糟烂,已经完可以用抹布形容了。脸上还有一道醒目的伤痕,脚上是破破烂烂的草鞋,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污垢,然后顶着一头擀了毡的乱发……
“狗眼看人低”
杨信说道。
“狗东西讨打!”
那嘲笑他的水手勃然怒道。
旁边水手立刻拉住他,他们听口音是南方的,虽然杨信看上去就是个标准的乞丐,但乞丐并不意味着就是好惹的……
至少不是外地人好惹的。
地方上的丐首的确惹不起真正的士绅,但欺负几个外地商旅,那还是轻而易举的,说到底人家都是有组织的。天津码头势力混乱,各地漕运的帮会,刚刚崛起的罗教,地方士绅豢养的走私团伙,甚至于丐帮,可以说三教九流混杂。这些外地船尽管也不是好惹的,实际上他们都是组团,这些水手都有所属的漕帮,一般都是十几艘船同行,械斗起来一声令下也是几百号武装分子。
但为几句口角闹起来,那就完不明智了,谁知道这个乞丐回去会不会带着一堆乞丐来闹事?
“涨潮了!”
喊声蓦然在码头上混乱地响起。
那些水手立刻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