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一点基础的身为合作者间的互相坦诚都做不到的恶果。
但让我担忧的事情还是出现了,那就是公子会亲自前来谈这笔生意。而极为不幸的是,我们死楼连一个能扛把子的都没有,到了这时候,我就只能赶鸭子上架了,而我把枪口对准了仰舟。
作为死楼的圣手医者,仰舟在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一个正经人。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遇到公子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要是不说话,指不定会被宰成什么样子。
我和公子在死楼里见过几次面,第一次是他在幕后看着我和紫衣重华的那场生死之战,第二次是我病重养伤,他来见过我一次,不是我在砍人,就是我被人砍,这种血腥暴力的事情,果然还是不记得的好。
而我不愿和他碰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害怕自己会跟着他走了。
作为他的一个米虫侍卫,陪着他到处经商的经历,兴许是我此生遇到的,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为此我给仰舟只提出了一个指导意见,那就是遇到要砍价的情况,就皱着眉头,假装不高兴的样子,摇头拒绝,遇到表面有利可图,但又有些算不过来实际的情况,还是摇头拒绝,遇到明显的好事情,那还是摇头拒绝,坚决不能让步关于银两的问题,坚决不能相信公子所说的,折扣。
仰舟听完我的指导意见后,顿时对我佩服地五体投地,当场差点给我跪下来了,他就是经常被宰的那种客人,更别提遇到公子那种老奸巨猾的商人了,但他现在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已经免疫了奸商们所有的套路。
想来也是悲哀,像是我们这种杀手组织,做的是取人人头,一本万利的买卖,如今却担心被另一个奸商宰。
公子来死楼的那一日,走的是特殊通道,我并未去见他,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有藏在暗处的人汇报给我,这三十万两要想拿到,着实不易。
只要他透露自己就是死楼的幕后之人,直接下达命令,就能分文不废地解决掉如今的局面,但他选择了拿钱解决问题,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往后七大世家若是再度内斗,就得按照这样的方式来解决,给钱,干活。
一到冬日,我就畏寒地厉害,裹着被子蹲在地上,一旁的暖炉熊熊燃烧着银丝炭火,没有烟味,又极为地耐烧,整个房间都暖融融的,我贪恋这份暖意,靠着炉子坐着,照旧处理死楼中的账务,还有冬季的资金申请。
到了冬天,杀手生意就会变得有些难做,出行成本提高,住宿成本提高了,击杀目标穿得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保持着任务成功率,就不得不答应许多资金申领,譬如一件大棉袄,譬如休息三天,譬如一把更锋利,射程更远的弓弩。
我原以为,在我的指导下,仰舟能走出公子的那些套路,成功地拿到三十万两银子,但现实还是我过于天真了……
仰舟敲了敲门,声音轻快,“楼主,我带了位贵客来了。”
我脑袋一时没转动,嘴角的那句“你带谁过来了”,这句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门就已经被仰舟推了开来。
一个戴着白色斗笠的男人,是公子。
似有烟花在我耳边炸开,轰的一声,心花怒放,继而是更加黑暗的沉寂。
我慌忙站起身来,随脚把刚刚裹在身上的被子给一脚踢了开来,声音勉强维持着镇定,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一直颤抖着。
“上官公子?”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狐裘,用蓝色的宝石绸带系着,白狐毛簇拥着他白皙的面容,即便是隐藏在白色的纱后,我也能回忆起,那是怎样绝美的容颜。
他白皙而修长的手里,拎着一个油纸包,把他从天人之境,又拉回了尘世之间。
他低声笑了,“千帆楼主。”
我微微愣神,而仰舟此时则比我更加愣怔。
仰舟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