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堡里总是幽暗的,这里被它的主人,墨菲乔伊斯施加了黑暗魔法,阳光不会照射到这里,因而在黑城堡中,即便它是一只猫,爱德华也总是区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昼夜颠倒的生活重复在这一人一猫身上。
爱德华开始靠近楚歌,待在她的旁边,歪着毛茸茸的猫脑袋,用那双鎏金的竖瞳小心翼翼而又明明白白地打量着楚歌,它在观察它的新主人,它想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她才会,喜欢上它。
它不想在回到第七区的实验室了,那里比黑城堡更加不见天日,阳光照不进来,总是饿着肚子,每天都要经历各种各样残酷的魔法实验。
但眼前的这个魔法师,似乎并不在意它。
她在意的,只是喝酒,找酒。
爱德华在想,是不是永生真的是那么孤独又痛苦的一件事情,否则墨菲乔伊斯为什么成为这样一个酒鬼,但爱德华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酒鬼,每天都会抽时间打扫卫生,洗澡,喂猫,虽然酒量很差,总是吐个不停,但从不发酒疯。
楚歌并不在意这只黑猫的存在,如果要问她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心软救下它,也许她自己都答不上来,酒鬼做事难道需要什么理由么就当是她发了个酒疯,带回来了一盆花花草草,随便给几条小鱼,给一碗清水,就能安稳地活下来的花花草草。
但这只猫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它也许比起其他的猫来说,是在是过于聪明了一些,它会自己在黑城堡里乱晃,会看水晶球和魔镜里面显示出来的文字,看魔法书上的魔法咒语,甚至,开始待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喝酒但好在,它没有来烦扰过她。
如果它像是碗碗一样,躺在她的脚边撒泼打滚要她揉揉肚子,撸撸毛的话,那就太麻烦来了,活了久了,人就会变得开始怕麻烦了起来,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存方式,靠酒精麻痹精神,勉强当个活人,她的生活,已经经不起一只猫的麻烦了。
楚歌在酒窖里取了一桶二十年陈酿的葡萄酒,两个水晶高脚杯,打开了葡萄酒桶,酒香顿时溢满了整个地窖。
楚歌随手用魔法变换出了一只点燃的蜡烛,放置在了酒桶上,蜡烛燃烧融化下的蜡泪滴在了楚歌的手上,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但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楚歌手上烫伤的痕迹就消失了,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皮肤的肌理恢复了苍白的颜色。
她的灵魂藏在魔法密林的深处,而却在人世间摇晃着,不死不灭,不伤不痛。
透明的红酒杯里摇晃着猩红的葡萄酒液体,她舀了两杯,在摇曳的烛光下,一杯放在了自己这边,另一杯放在了她的对面。
她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因为黑城堡里,从来都没有阳光。
楚歌慢慢地瘫坐了下来,拿起了一只酒杯,往嘴里灌。
醉眼蒙眬间,她似乎又看到了穿着燕尾服,紫黑色头发的邪魅吸血鬼,末卡,他皱着眉,半跪在地上,像是在责备她,但又什么都没说。
她缓缓地说道,“我原先好嫌弃你来着,怪你总是住在黑暗里面,现在才知道,永生的怪物,永远都没有办法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一样沐浴在阳光的下面。阳光越是明亮,就越是觉得自己肮脏地难以入目。”
“好想你啊,可是我快要连你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嗯,眼睛好看,眉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哪里都好看,哪里我都喜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呢”
楚歌抽泣着,眼里蓄满了泪水,她觉得快要疯掉了,“什么时候,我会连你的幻觉都不再出现”
面前的末卡还是皱着眉的模样,楚歌伸出手来,他的幻影,反倒在刹那间消失了。
连对他的幻觉,都不存在的世界
酒水灌入喉咙的时候,会很疼,像是有一把滚烫的火在灼烧着喉咙一样,接着,烧了五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