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事情说出去多威风啊。”

容岚的泪落在了楚歌的手上，凉丝丝的。她是个很少哭泣的人，这一天却哭了两次，一次是为了她第一次杀人，她害怕极了，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第二次是为了终于有一个体贴她的人了，整颗心好像都被温暖了。

从容家覆灭，她离开师门，遍走江湖，寻找仇人开始，从前的旧识都觉得她麻烦，但终于有一个人愿意为她挺身而出，还是以她的朋友，这样一个身份。

她已经学会把眼泪往心里流，但她现在真的，真的，只想好好哭一场。

拂衣拍了拍容岚的肩膀，他没想到看起来冷血冷情的容姐姐，也会是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罗浮觉得容岚已经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虽然还是不那么可爱就是了。

他笑了笑，笑容灿若桃花，这一次却没有带着敌意，说道“恭喜你手刃了敌人，进入了真正的江湖。容姑娘。”

正对着房间的窗户，顾惊鸿迎着风站着，他的手臂上站着一只通体黑色，眼珠子是深红色的乌鸦，乌鸦呱呱呱叫着，它的脚上系着一个小竹筒，是塞北寄过来的信。

顾惊鸿打开了竹筒，修长的手指将单薄的纸摊开，而后神色不虞地把纸条随手扔掉了。他伸出手向着乌鸦的脖子袭击而去。

乌鸦察觉到了他的恶意，红色的眼珠子里闪过红光，反倒伸出爪子向着顾惊鸿袭来。

他的动作敏捷而迅速，随着咔嚓一声骨头碎掉的声音，乌鸦的动作停止在了空中，还保持着攻击的姿态。

顾惊鸿把乌鸦的尸体扔出了窗外，“自不量力……虽然，勇气可嘉。”他低垂着眼睛，冷峻的面容出现了一丝难得的动容。

也许真的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被江绾改变掉了，他变得不像是他自己。如果是从前的话，这种卑劣又肮脏的生物，连他一个施舍的眼神都不会得到。

而他们口中的千面人此时还躺在武林盟主夫人的怀里，葡萄美酒夜光杯，当真是逍遥快活，喜不自胜。

他杀人从不用自己动手，因为，总会有那些沉浸在被他爱或伤害中女人们，替他拿起屠刀，变成疯魔，化身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