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有明着撕破脸,暗中斗上几个回合后,龚家终于狠下心,玩了一手阴的~~趁串门之机,往来家第二个吃水大井里投了慢性毒。
不曾想,来家孕夫竟在黎明前早产,生下一名女婴。
生女孩本就是喜事,此时早产,全家更觉此乃吉兆,认为入京会考名额一定会花落来家。于是早饭都没吃,天不亮就出庄去集镇大肆采购,邀请全村人吃酒,以增旺来家人气和福运。
因为家族人多,用水也多,来家的大井便不止一个,被龚家投毒的第二个井,平时也用,但用得少。
这一请厨师在家里办喜宴,洗洗涮涮,刷锅烹煮,用水自然就多。
第一个井的井水不够时,便用上第二个大井。而这时,酒宴已进行了一半,整个前厅和两个院子都坐满了人,个个在吉言恭祝后吃得喜笑颜开,等着下一道菜。
“可想而知,这一村人死得有多惨……”楚晗摇头,“偏偏又在集体死亡后,州城才传消息过去,决定录荐来俊臣。”
楚语然叹道:“所以龚家就胆大妄为的让龚迟申顶替来俊臣了。”
只是,那么多人中毒而死,整个村的人都没了,不可能不被发现,别说毒发身亡与正常死亡不同,单是一次死这么多,便足够引起重视。然而,因村长也难以幸免的死在当夜,所以这宗本该及时上报的人命大案,却在州城报讯人到来之日,才被乡官发现。
可惜,乡官胡妙利欲熏心,一则,此案一旦上报,她必定难辞其咎,丢掉官帽都是轻的,怕是连脑袋都得搬家;
二则,没有任何一个官员不希望自己的辖区内出几个人才,因为这跟她的官运前途有挂钩;
三则,龚家很有脑子,竟在深夜把来家和所有村民的现银家产全都转交给她,还允诺一旦龚迟申冒名成功,龚家家产也分她一半,而龚迟申若能考取功名,以后也定然不忘今日大恩,必当涌泉相报。
身家性命加上利益权衡,胡妙最终还是与龚家家主密谋后达成协议。
龚家人连夜离开,只留几个可靠之人,将捉来的数只老鼠尾巴上的长麻绳点燃,丢入村中间几户人家的厨房,又点燃各家各户的草垛及柴禾堆,放火将整个龚家庄付之一炬。
至此,重大命案被地方乡官胡妙只手遮天的隐瞒下来。据程静湖调查,当地县令也曾在心血来潮时去乡下视察民情,却被胡妙以酒色伺候得晕晕乎乎,最后只去了一个被提前安排得无比干净整洁、村民也无比纯良有礼的村庄,然后在美人的攻势下,带着一叠银票心满意足地回了县衙。
这之后,但凡有视察民情之事,龚家庄都被刻意避开绕过,邻村百姓不明就里,只当是老鼠群夜里偷油吃打翻了油灯,引发火灾,致全村人送命,乡里长官还请人收拾她们快烧成焦炭的尸骨,入土为安。
请来的那些人,不知是不忍目睹村民的惨状,还是怕尸体有气味,都面带布巾,手戴布套。
没人能想到,她们竟是龚家人,让村民因而死在自家床上的龚家人。
龚家家主龚世能在供状中认罪,说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巧,竟会连累全村村民。但当时毒已下入井中,又不敢说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中毒身亡,身在席中的龚家人则没有吃一口饭菜。
这件事发生后,她也是悔惧参半,但已回不了头,只能更名换姓,避世隐居,又在龚迟申冒名成功、不断上爬、就任刑部狱监总务之职时,骗她喝下一碗土方熬就的忘忧汤,使其失去部分记忆,以保万一。
只是,忘记自己真实姓名叫龚迟申的来俊臣,也同时丢失了部分学识,性格也有所改变,以致待在狱监总务这个位置上,再也没动过窝。
真正的来氏宗族曾派人去京城找过“来俊臣”,毕竟“来”这个姓氏,虽在宗族中显得极多,但就全国范围来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