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智嘿嘿一笑,却不再多说,转身朝牢房走去:“走了,睡觉去!”
程静湖看着她昂头负手离开、悠哉悠哉的背影,眉头蹙得更紧……
这之后,对于胡休宁进京请罪的事,贤王府没有任何动静,吴智也待在大牢不出去,就像把大牢当成自己家一般随意,白天除了吃和睡,就是翘着腿、抖着脚的哼小曲儿,晚上犯人都进入梦乡时,她就在黑暗中盘膝打坐,闭目修炼。
五日后,程静湖来到她的牢房时,看着斜躺在干燥稻草上、一副逍遥之姿的吴智,轻轻叹了一口气。
“咋了?”正屈左膝、架右腿、哼着怪调的吴智,睁开一只眼,斜瞟她一下,便重新闭上,继续抖晃右脚尖,漫声道,“已经查清了?”
程静湖竟往她旁边的干草上一坐,平视着她,低声道:“胡休宁的身份有点复杂……如果判断无误的话,她既是贤王的人,也是景王的人。”
吴智停止抖腿,起身盘坐:“怎么说?”
程静湖道:“表面上看,她是由贤王的人保举推荐,但……与景王的关系好像也不简单……这次的惊马事件,只怕是……”
她没有直接说出来,吴智却低声接下去:“是景王自己策划的对不对?”
程静湖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只是,目前尚不知,胡休宁到底是谁的人,或者,又谁的人都是。”
“是景王派出去、打入贤王府的卧底暗棋,还是双面间谍,就看程大人你的推理本事了,不过……”吴智将后背往墙上一靠,奸诈般嘿嘿一笑,“好好调查吧,事情可能比你想的更复杂。”
“什么意思?”程静湖直直看着她,“阿智,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吴智摆摆手,又突然欺上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便快速退回去再次躺下,闭着眼睛哼起小曲儿。
胡休宁还有更复杂的身份……
程静湖看了那逍遥自在的女子一眼,皱眉思索,片刻后,便甩开大步急急离去。
“阿智,”罗秀待程静湖的身影消失后,连忙爬过来,手扶铁栅低声道,“你跟程大人说了什么?”
吴智又只睁一只眼斜她一下:“要想保住命,就管住嘴,少问,知道太多,会被咔嚓~~灭口的!”
罗秀一个激灵,赶紧闭上嘴巴不再问,乖乖爬回原位坐好,呆呆望着不再理她的吴智。
十天后,原本只是进京请罪的胡休宁突然被刑部拿下,由大理寺参与会审。
会审的地点并不在刑部大堂,而是大理寺。
程静湖收到吴智的传音,便立即派人放她离开大牢。
不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程医师和小二姐竟然又出现了,在罗秀被提押出狱、走进大理寺受审时,上堂为她作证。
吴智没再回大牢,而是特意去了人多的茶楼,然后在哈欠连天中闭眼假寐,展开窥心镜法,冷冷看着这场不公开的秘密会审,看东方凌天坐在屏风后静静听审,看她在会审结束、胡休宁、班媹等人被带下去后大发雷霆,差点掀翻屏风。
曹绪莘、莫贪求和程静湖等齐齐跪地,口喊:“皇上息怒!”
东方凌天却怎么也遏制不住怒意。
贤王一次又一次的对景王下手,景王一直隐忍不发,如今也终于沉不住气了,竟然自己制造惊马事件,想利用刑部和大理寺的手,追溯到贤王身上。
更可恶的是,那个胡休宁表面是由贤王的人提携上去,同属于贤王的人,却是早已与景王的人勾搭上,效忠景王。
景王只当她是在为自己充当卧底、接近贤王,贤王也不知她在效忠自己之前,早已效忠景王。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胡休宁的真正身份,乃是西真密探!
一想到这,不仅程静湖、曹绪莘等人一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