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冲他呲牙一乐,口齿不清地道:“叶叶七若咕咕,七若咕咕度无忧贵虎了!”
他其实说的是“谢谢千若哥哥,千若哥哥对无忧最好了!”
奈何嘴里塞满了肉食,还没有嚼好,无法马上全部吞下,只好呜呜噜噜的。
“别说话,快吃吧。”千若给他倒了一杯茶,“就你不嫌腻得慌。”
无忧毫不顾忌形象的左右开弓,甩开腮帮子吃得满嘴流油,七八只蹄膀很快就被他消灭一空,也不怕胀食。
楚晗并不觉得他的行为给自己丢了脸而喝斥,对千若爱护弟弟、护犊子般的端肉无礼行为也不加喝止,都只是假装没看见。
陆琪扫了眼这奇妙的一幕,心里感到甚是惊绝,这小少男这么能吃肉,怎么一点儿都不见胖?
他那白釉瓷瓶般的皮肤难道是啃猪蹄啃出来的?
而她对楚晗的纵容之态不但没有丝毫看不惯,反倒更加觉得此人与众不同。
且不说高门大户,也不说豪爽之人,就算是自个儿拿着猪蹄猛啃的江湖女人,也没几个能容忍自己身边的男子也这种吃相,她们定会觉得脸上被抹了黑,丢人现眼,从而怒斥喝骂。
如今终于让她遇见一个长着蓝眸的特别女子了。
为了不让对方误会自己有嫌弃之意,陆琪也没多看,只是耳听着那小嘴吮唆油糊糊手指的声音。心道这般白嫩的可爱瓷娃娃,连那俊俏的鼻子都在说话时现出调皮相,也难怪她要宠着了,换了我,怕也要这样由着他任性。
肖影很会做人,主动将几盘肉食换到无忧面前。看过他磕磕绊绊跌了一路的可爱惨相后,如今对他便有了一丝对自家弟弟般的怜惜,才十五岁,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这片大陆对二十岁之前的女子和男子都称为少年,二十岁之后才算刚步入青年。她比无忧大七八岁,在她面前,无忧可不就是个小弟弟么。
酒喝至酣、聊至兴起处,陆琪竟提议提诗互赠,而这诗,就题在扇面上。
这想法甚是新奇,众人不由喝起彩来,林岱玉则立即遣厮奴去购买空白扇面。
厮奴坐了楚晗等人的租船出湖上岸,很快便带回些素白扇面。
林岱玉、肖影和陆琪逐个题了诗,其中林岱玉的诗乃是自己新创,还在扇面上画了少许翠竹做点缀,将其送给了楚晗。
楚晗一看,心道题几个毛笔字倒还可以,但要如她那般随笔作画,于自己却是难了,便直言道:“岱玉,这丹青……我只会欣赏。”
陆琪笑道:“梦晗,回赠之物没那么多讲究,我也只写了几个脚爬字啊!我的她都不嫌弃,你的她就更珍惜了!”
林岱玉一脸真诚道:“梦晗姐姐不要顾忌拘泥,你们的亲笔题赠,都是我心中的珍品,哪怕是只落个款,意义于我也是不同凡响!”
楚晗无奈一笑:“好吧。”
不作画也就罢了,人家还为她新创一诗,她总不能也随便抄个别人的诗,但一时之间也做不出什么好的,楚晗望着湖水想了会儿,才提起笔来。
陆琪等人随着笔动,一个字一个字念将出来:
朱楼斜倚碧水悠,
孤骑畅饮红尘酒。
江月依旧长笑看,
人间何处不风流。
众人都拍掌而赞说是独行不羁的好诗,陆琪读到最后一句时更是哈哈大笑:“好一个人间何处不风流!为了这句,咱们要先干上一杯!”
楚晗狂汗,她只管意境和押韵,并不理会平仄问题,何况又是仓促之间,哪儿能写得出好东西,这只不过是她们的抬举罢了。那个孤字,她也觉得应该换成独字,可惜字已落扇,已不能再改了。
对于肖影和陆琪,她一时再也无法做出第二首第三首新诗来,便厚着脸皮一诗同赠三人,分题在三扇上,每扇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