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以前听谁说过,人要是难受、生气、不舒服了……这种时候就应该热热的饱饱的吃上一顿,吃饱了之后,肚子就没有多少空地方去装烦恼了。”
陆轶点头“这话说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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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琰放空碗问“刚才我好象看见春夏了,他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有外面的消息?”
“是,春夏说,今晚外头巡街的人数不对。”
“巡街的人也多了?”
陆轶点了点头。
“还说了旁的事吗?”
“这会儿不好乱打听消息,等明天天亮吧。”
道理刘琰也明白。
就是心里焦灼难受,象是打翻了热油一样,她坐也坐不住,就算躺下了也不能合眼。
刘琰晚膳就只喝了一碗粥,可她也一点儿都不觉得饿。
“睡不着,不如看会儿书?”
刘琰轻声说“我想抄会儿经。”ii
陆轶没劝她,只说“那我和你一起抄。”
两个人一个坐在书案前,一个在榻上的小桌边,一起抄经书。
刘琰倒不是有多么虔诚,又或是真的指望抄经念佛能够避开灾厄,平息是非。
抄经,让她心里安静。
至少手里有个事情做,她不会那么焦躁。
也不会总在胡思乱想。
陆轶比她安静得多,刘琰好几次转过头看他时,陆轶都在专注凝神的写字。
平时旁人提起他,就算是夸他,说来说去也多半是他有能为,性情豪爽,人面广,办法多,倒没有谁夸过他学业文才的。
但刘琰知道,他的字写的很好,风骨铮铮,又不拘一格。他也能作诗,还能写出生动的游记。如果他去科举,刘琰觉得他拿个功名也不是难事。
可惜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刘琰又不能敲锣打鼓去外面宣扬自己的驸马有多好。
大概她这次注目的时间太长,陆轶转头看她“抄完了?”
刘琰放下笔“累了,想吃茶。”
经是没抄完,只不过才抄了两页。
但是她心里已经宁定多了,这经也不一定非得要抄完。
陆轶撂下笔,出去端了茶壶进来,给刘琰倒了一杯。
“快到安歇的时辰了,茶就别喝了。”
杯子里只是温水。
刘琰也不挑易,反正能解渴就行。
隔着窗子,外头北风刮得正紧。大约今天这一晚上,要有许多人睡不着了。可能现在有不少人和她一样枯坐着,心中忐忑难安。
不知道明天天气是晴是阴。